我有一卷鴻蒙古圖!
“主人,這真的合適嗎?”
王睿聰模樣的男人不停地扯著身上的儒服,似乎很是彆扭。
李玉書樣貌的修士舉著塊銅鏡,不停地比對著麵龐,“無妨,去了那邊好好學。”
此刻,交談的二人正是薑恒主仆。
通常妖獸達到化形境,若無特殊功法,??便隻有一次完美凝聚人形肉身的機會。
一旦塑造人軀,加以斂息手段。
縱是原主的親友摯愛也很難以樣貌分辨真假。
當然,王睿聰的方臉本就是薑恒虛捏而成。
因此,並沒有讓圓方耗費太多本源妖魂及氣血之力。
但初次為人就假扮成主人眾多身份中的一個,圓方既惶恐又興奮。
惶恐是擔心自己沒有做好,給主人添麻煩。
興奮是能夠為主人排憂解難,甚至進入學院修習儒家之法。
“丹雲,真要如此?”
突然,一道聲音從薑恒肩頭傳出。
沉寂許久的白輝終於有了動靜。
傳音者正是王正奇。
這位承天書院的院長很是不解。
為何在幽魂冥獸被斬滅一半後,足足過了數個時辰,他才能夠與群山內的薑恒取得聯係。
好在,薑恒了解完山外境況,就長話短說,向王正奇簡要概括了山中情形。
“老王,你就放心吧。”
王正奇很想回絕。
連於師叔都突然沉隱,他又怎能放心薑恒一人。
可王正奇一想到,薑恒說他一劍斬了儘群山諸妖,並勉強收了隻化形境後期大圓滿的蒼嵐鷹為坐騎。
王正奇便有些鬱悶地把到嘴邊的話憋回腹中。
他堂堂承天書院院長,竟被一不到二十的小輩接連唬住。
什麼與玄陽樓暗訂盟約,鎮殺幽魂冥獸,妖族布局。
聽得他一愣一愣。
合著他這輩子近九十年都白活了。
還什麼不入書院便有文氣主動入紫府。
你丹雲是個正常人嗎?
吸納文氣的金丹。
這種修士,他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最後,連一隻剛接觸不到一天的妖獸都能被文氣沐身?!
乾脆,下一任書院院長給你丹雲當好了。
“老王!老王?!想什麼呢?”
薑恒的傳音將王正奇的思緒拉回正軌。
隨後,王院長語氣平靜地說道,“既然你主意已定,便隨你。”
“讓那妖獸引一縷妖魂到你肩頭。”
“老王,他叫圓方。”
薑恒提醒道。
這話讓化作人形止不住想拍打手臂的蒼嵐鷹連忙直立身軀。
主人真好。
感鷹肺腑的圓方已是決定,待出山後,潛心修習,為主人增添助力。
“好,圓方,將魂識牽引至白輝處。”
王正奇的聲音再次響起,態度不言而喻。
“是,王院長。”
圓方立刻照做。
片刻,就見薑恒肩頭的白輝一分為二。
半成飄落至圓方頸側。
餘留原處的,則主動彙聚薑恒周身的文氣。
不多時,一枚質地如玉的透亮發簪落到薑恒手中。
“廣元宗內高手眾多,還是需小心為上。”
王正奇解釋著玉簪用途,??“此物雖是我信手而為,卻是不容小覷。”
“隨身佩戴,??縱是元忠,也無法發現任何端倪,更不可傷你分毫。”
“一旦此物被激發,我會立刻知曉,屆時親臨星衍,將你救回。”
“行嘞,謝啦。”
薑恒把玩了一會兒,便作勢束發。
機靈的圓方,見狀,連忙幻化出一麵靈虛光鏡,讓主人方便正容。
“圓方,無需如此。”
“你要記住,在我還是李玉書之時,你便是承天書院的王睿聰!”
薑恒神色嚴肅,提醒道。
“是,主人。”圓方彆扭地調整了身形,以主人教授的行禮之法,合掌弓腰。
薑恒麵露不解,詫異道,“王儒兄此舉何為?”
圓方心下了然,再整姿態,“在下承天書院王睿聰,見過李道友。”
薑恒輕笑頷首,很是滿意。
“想來出山之時不會久遠,爾等自行觀測。”
“好。”
王正奇交待完後,便切斷了聯絡。
“剛才與你交待的那些,可有印象?”
畫麵一轉,薑恒從玉牌之中放出昏厥的趙百康等人。
“還請李道友放心。”圓方算是真正進入角色。
“善。”
二人相視一笑。
半晌,文鵬從地上爬起,隻覺腦袋昏昏沉沉。
“文師兄,你醒了?”
一道歡喜聲從旁側傳來,引得文鵬轉首望去,“王師弟?”
這時,文鵬才發現,趙百康等躺在周圍,未見醒轉。
“他們這是?”
文鵬麵露疑惑,他記得自己一行被涼武閣的許師兄帶走,而今卻。
“文師兄,我也是被丹雲師兄帶上飛鷹的。”
圓方解釋道,手中還拿出一儲物袋,“丹雲師兄有話轉交給你。”
文鵬的兩隻大眼不停眨動,愈發不解。
“丹雲師兄說你舊時變賣他幼年所用之鞋凳,故而施以小懲。
以這七十二枚靈石,換取文師兄的掌劍。”
圓方細說著。
“掌劍?!”
文鵬猛地一驚,便要拍打袖袍腰間。
卻是先發現了恢複的靈力,“哈哈,我可以動用術法了!”
稍加靈識探查周身,整張圓臉陡然垮下。
文鵬瞳孔微縮,嘴巴大張,由喜轉悲。
“我的掌劍?!!”
“嗚嗚!!我的掌劍!!”
“那可是我抵押靈識,租借器堂師兄的法器!”
“許師兄,許師兄人呢?”文鵬直接爬到圓方麵前,焦急地詢問。
“抱歉,文師兄,以我的實力,並不能發現丹雲師兄是何時離開?
更彆說知曉丹雲師兄的去向。”圓方麵露為難,將手中的儲物袋塞到文鵬手中。
文鵬下意識以靈識滲入其中。
七十二塊下品靈石,不多不少。
可很快,文鵬就發現了異樣。
這儲物袋似乎格外熟悉。
“哇啊!!嗚嗚!!許師兄!你怎的這般不念舊情啊!!”
“咱們好歹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
“小時候我還給俊才把過尿呢!”
“嗚嗚!~~”
文鵬無淚哀嚎,痛苦捶地。
顯然是記起了當日山門下衡店之景。
許是這胖子聲音太過響亮,引得呂剛鄭文昌等紛紛醒來。
“胖子,你嚎啥啊?”呂剛撓著腦袋,有些迷糊。
趙百康則是凝眉,第一時間便視察周身環境,其次檢查自身狀況。
發現靈力恢複之後,趙百康明顯放鬆了不少。
隨後,在確定一切無恙後,他才出言問道,“文鵬,王師弟,可有看到許師兄和簡師妹?”
“是啊,怎麼就我們幾人在這?”鄭文昌挺直身子坐起,懷中玉牌掉落在地。
輕微的聲響,讓文鵬整個人一頓。
瞬息間,胖乎的身軀宛若饑渴的野狼,直接撲壓到了鄭文昌身上。
“老鄭,鄭師兄!快!快!把玉牌裡的東西弄出來看看。”
“文鵬,你這是乾嘛?一驚一乍的。”
趙百康與呂剛互看一眼,走上前,將兩人分開。
“文鵬,你這視財如命啊!”鄭文昌沒好氣地打笑著,卻也未多糾纏,直接將玉牌中的物件傾倒一空。
可就這一下。
文鵬便癱倒在地。
對珍寶數量極為敏感的他,分明能夠感受到身前的這堆獸屍和藥材中少了兩份。
“文鵬,你怎麼又不看了?”呂剛還沒回過味,搓著手上前嗅著藥草氣息。
“咦,這有張字條!”
拿起一株包好的木元葉湊到鼻間,呂剛發現了藥材中壓著的一張小紙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