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俘虜中無數道視線彙聚過來,望著他們昔日敬仰的草原勇士像笨鴨子一樣扭動著身軀。
很快他們又低下頭,心中的一點反抗情緒煙消雲散。
“師父,您怎麼又打死一個。”
“三去其二,恐怕不好交差呀。”
轉眼間雪地上已經倒下了兩具屍體,蒙甘害怕陳慶受到責怪,不由擔憂地說道。
“不聽話留著做什麼。”
“大秦缺乏人力、畜力,價格飛漲而且不好買。”
“可他們也僅僅值兩貫錢而已。”
“一旦看管的成本過高,或者無法產出數倍於自身價值的利潤,那就再去草原上擄一批聽話的回來,說不定還更劃算。”
“野草會長出來,匈奴也會再長出來的。”
陳慶把短槍收好,吩咐道“把他帶下去吧。”
“喏。”
蒙甘心中不由升起敬意。
怪不得師父短短時間就積攢下了數百萬貫家財,瞧人家看得多通透。
“這批俘虜好像沒那麼聽話呀。”
陳慶繞過地上的屍體,怕弄臟了自己的鞋子。
“師父,時間尚短,沒把他們磨煉好。”
“可北地大雪冰封,能乾的活實在不多。養著又太消耗糧食,便提前給送回來了。”
蒙甘主動在頭前引路,耐心地介紹道“冬季雖然行路艱難,但也有個好處,不怕俘虜逃跑。”
“哪怕夜裡真有跑掉的也不必去管,待天亮派騎兵沿著腳印追上,把凍僵的屍體帶回來就行了。”
“屆時往地上一丟,剩下的俘虜自然知道害怕。”
陳慶點了點頭。
北地一向人煙稀少,黑夜裡逃進荒野中簡直是自尋死路。
怪不得看押的士兵不多,卻順利地把俘虜送回來了。
兩人沿著路邊往前走,精悍的士兵跟在後麵,甲胄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
匈奴俘虜下意識朝著路中間縮去,連頭都不敢抬起來。
“路上吃了兩千多頭羊,牛馬也餓瘦了不少。”
“待明年春天養一養,照樣是上好的畜力。”
蒙甘少年時就跟隨蒙恬駐守邊關,對軍中事務如數家珍。
今年草原上沒有鬨白災,匈奴部落中留存的牲畜多了三成不止,倒是讓北軍撿了個大便宜。
“師父,您看。”
“那就是漠北的雜胡。”
蒙甘直接衝進羊群裡,抓住意圖躲避的黃頭俘虜。
在對方驚恐的求饒聲中,硬把他拖到了陳慶麵前。
“客氣一些嘛。”
“那麼粗暴乾什麼,這可是crh。”
陳慶勾起嘴角,上下不停地打量。
蓬首垢麵的雜胡年紀不大,約莫十六七歲,正值青春年華。
不知道祖上的血脈來曆究竟如何,反正五官看著更多像斯拉夫人。
金黃的頭發,深褐色的眼珠,鼻梁又高又挺。
雖然皮膚沒那麼白,但也沒有太過茂盛的體毛。
略微收拾打扮下,放在後世往街上一站,絕對能讓某些人頭腦發熱、小蝴蝶發燙,大喊著遇到了自己的crh。
“師父,您說卡什麼使?”
蒙甘不明所以地問道,鬆開了緊箍對方的手臂。
雜胡慌亂地連連後退,想跑又不敢跑,一副畏怯的樣子縮著身體站在原地。
“卡什麼使並不重要。”
陳慶滿意地說道“瞧著骨架子挺大的,養好了是個壯勞力。”
“內務府的礦場中就缺這樣的好貨色。”
“把俘虜中的雜胡挑一挑,都給我留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