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夫人不光是聰慧伶俐的大秦公主,還是一位精明乾練的女強人。
她敏銳的意識到提煉土硝是一項利益豐厚,市場廣闊的大生意,所以偷偷背著我買下了五十萬畝鹽堿地。
等她的計劃完全成型,每年將會有百萬畝土地可以刮取土硝。
其中精煉出來的火硝供不應求,鞣製皮革的芒硝薄利多銷,剩下的鹵水可以返還田地增加肥力。
隨著工藝的提升,裡麵還能分離出更多有用的產物。
年複一年的執行下去,土地的鹽堿化會不斷減輕,最終陳家會成為大秦數一數二的大地主。
這個時代的科技不發達,消息閉塞,所以被她抓住了這個難得的天賜良機。
陳慶思緒紛雜,嘴巴張了又張卻說不出話來。
“夫君,你有何感想?”
嬴詩曼巧笑嫣然地問道。
“夫人,我覺得……”
“要不乾脆向陛下請示,內務府府令你來當好了。”
“我遠遜夫人多矣。”
陳慶垂頭喪氣,難免生出幾分愧疚。
回想他平日裡的作為,遲到早退每年總有個三百多天。
借著始皇帝的鼎力支持,大肆揮霍內庫財物。
他總覺得自己走的是高科技、高附加值、高產出的路線,沒必要在小事上斤斤計較。
嬴詩曼則不然。
她花的每一文錢都是自己家的,凡事錙銖必較,總想著把成本壓得更低。
往往陳慶還在睡懶覺的時候,她已經早早出了家門。
等他摸魚溜回家裡的時候,對方還未返回。
“夫君說什麼呢,我哪裡來的本事當什麼府令。”
“光是操持家務已經心力交瘁,萬一……”
嬴詩曼沒有把話說完,似乎有難言的苦衷。
陳慶這時候忽然福至心靈。
剩下的半句話應該是萬一我懷有身孕,連家中的事務都操持不過來。
嬴詩曼不傻,這麼久家裡的女人沒一個懷上孩子,肯定是有緣由的。
谘詢過鄭妃和宮中禦醫後,她隱約察覺了問題的所在。
但當下她也僅僅是懷疑而已,加上成婚的時間不長,一直憋在心裡誰都沒有說。
“辛苦夫人啦。”
陳慶站起來鄭重地行了一禮,把嬴詩曼嚇了一跳。
“我來我來!”
王芷茵蹦蹦躂躂的湊了過去,“陳慶,難道你不該謝我嗎?”
“謝,都謝。”
陳慶揮了揮手,示意相裡菱也站過去。
“陳郎,你彆隨她胡鬨。”
“我們做這些都是應該的,哪能受你的大禮。”
相裡菱連連推拒。
王芷茵一把將她拉了過去“咱們同進同退,哪能落下了你。”
陳慶莞爾一笑“阿菱彆不好意思,為夫謝你們也是應該的。”
他再次俯身行禮,真情實意。
嬴詩曼刹那間百感交集,心頭酸澀難言。
王芷茵神氣活現,好像自己做了什麼了不起的貢獻一樣。
相裡菱則是雙手交疊在小腹前,欠身還禮。
“夫人,如今木已成舟,彆的都不說了。”
“唯獨火硝事關朝廷大計,反正你又用不著,何不作價售賣給內務府?”
“我保證給你開出個公道的價錢。”
家事國事摻和在一起,是非得失難辨。
他既擔心嬴詩曼的產業擴張得太快,引起始皇帝的猜忌,又不忍讓她的心血付諸東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