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出乎它意料的是,攬星寧願自折,也不願束縛血星闌,鎮魔塔也沒能壓住血星闌。
“那你為何不殺天株?”血星闌問,怎麼看天株都是幫凶。
“你我身上的束縛,應該就是天道利用天株所下,天株原本是女媧大神的姻緣葫蘆。”攬星說。
攬星不知道天株是因為女媧大神的遺願,還是為了自身族脈的傳承。
總之她明確的站在了天道的對立麵,不願意讓天道獲得神位。
但她不是天道的對手,隻能偽裝安分,聽命而為。
“哼,我看她做走狗做的挺開心的,這萬年來沒少算計我們。”血星闌不悅道。
“她若真的幫著天道,當初你我的束縛,恐怕並非我身亡便能解開。”
攬星想起大婚當日,黑塔壓下的時候,他一開始根本不知道束縛是什麼。
然後他似乎猶如清氣灌頂一般,恍然明悟知道這是天道利用他對血星闌下的束縛。
恐怕便是天株在提醒他。
血星闌眸色越發晦暗:“也就是說,若不是她妄自插手,你絕不會自折!”
攬星斷開那一幕,成了困擾他數千年的心魔。
他剛才該直接把天株殺了的。
感受到血星闌身上傳來的殺氣,攬星一把按住了他:“當時那是唯一破局之法……”
血星闌一把將攬星鎖在了懷裡,用力的抱緊了他:“可,我差點就真的徹底沒有劍鞘了。”
攬星輕輕拍了拍他的背:“如今我不是好好的站在你麵前嗎?何況,這幾百年,應該也是她暗中相護,我才能順利晉升化神。”
將他從塔中盜走,削弱他,必然是天道的要求。
想以他脅迫血星闌,讓血星闌為了救他再度自損。
或者,直接控製他拿捏血星闌。
天株卻多做了一步,將他的魂體與本體剝離,雖然確實讓他重創的厲害,卻也給了他人族身份。
此界人族為主族,天道需按照大道法則行事,這才讓他有機會安然成長到化神。
一開始攬星沒有直接滅掉天株,便是隱約覺得好像有點不太對勁,天株看上去確實是幕後推手。
可她兩次親自露麵出手,一次幫著立下契約,束縛了天道力量;一次雖然傷他頗深,卻成功的讓他長到化神,還沒被季共謙契約。
器靈不在,季共謙如何契約?
因此他雖然有猜測,卻因為許多線索串聯不起來隻能押後。
如今得知神位之事,一切就都明了了。
若是神位被天道取出來,它是可以成神,但女媧大神補的天,還能撐住嗎?
恐怕此界都會破碎。
血星闌聽完攬星種種推測,對天株雖然還記仇得厲害,但也不至於現在非要殺她了。
“我們要滅天道,必須成神,也要去取神位。”血星闌道,“既然結果都是一樣的,她為何要幫我們。”
攬星推開血星闌,輕抿了一口茶,語氣淡淡的問道:“女媧大神既然有補天之法,為何又要在眾神全部隕落之後才開始補天?
所謂神石,究竟是什麼東西,可以補全大道?
其他的眾神難道不知道嗎?
既然知道又為何寧願隕落也不補天?
為何你我之間的束縛,要用天株這個女媧大神的姻緣葫蘆,才能建立?”
血星闌腦袋卡了一下總覺得這一幕非常熟悉。
有一種強烈的即視感,若按照他看過的雙修本子發展……
接下來便是該他回答,然後……
“我答錯一句我脫一件,我答對一句你脫一件?”血星闌下意識道。
“哢嚓!”攬星手中的茶盞瞬間碎成了碎片。
他隻是習慣性的點撥徒弟動腦子而已!血星闌在想什麼!
“你腦子裡的東西若是清不出去,本尊便幫你砍了他。”
麵對著攬星冷冽的目光,血星闌頭皮發麻:“我一定忘乾淨!”
說完,血星闌還有幾分委屈,小劍鞘分明也聽懂了他在說什麼,說明小劍鞘也記得書裡的內容,卻偏偏和他生氣。
但是血星闌變成兔子穿裙子的心理陰影還在,連忙拉回了話題。
“女媧用來補天的神石,應該是,眾神隕落之後留下的東西,應該不是神位而是沾染了神位氣息的一部分。”
或許是心臟也或許是軀體。
血星闌有過隱約踏入神境的經驗,他壓根沒去拿過什麼神位,便已經觸碰到了神明的邊界,隻能說明他們本身就是特殊的。
也隻有這樣特殊的存在,當初要在他們兩人之間下定束縛,隻能由同樣出自神明之手的姻緣葫蘆出手。
攬星聽了血星闌的話,微微一點頭,也就直接略過了血星闌之前的失言。
“你一把劍,隻能成就半神,或許我們兩個一起,便不需要神位就能踏入那個境界。”
若不是擁有此種可能,天株也不會最終把寶壓在他們身上。
攬星道:“此界有束縛,化神期,便是巔峰,要踏入那個境界,需要脫離此界。”
脫離此界,意思就去往仙界或者魔界。
血星闌揚眉:“要飛升了?”
攬星望了眼外界碧藍的蒼穹:“未必需要飛升。”
他們都心知肚明,所謂的渡劫飛升,不過是修為打破了此界的壁壘被規則所不容,所以降下雷劫滅殺。
若是雷劫殺不了,就將他扔出此界。
一旦選擇這樣破界,雖然不懼雷劫,但是他們兩個無異於將自己的行蹤昭示在了天道眼皮下。
在仙界,仙族與天道合作多年,天道能動用的力量必然更多。
既然他們實力沒有恢複到巔峰期,就沒必要因為幾次勝利便得意過頭。
“雷聽涯如何來此界,我們便如何去仙界。”攬星道。
要在天道反應過來之前,打個時間差,快速恢複實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