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屠似懂非懂,他嗤笑一聲,金身猛地往上轟了一拳,那壓下來的巨塔竟被推了回去:“那就將這天道一同毀了!”
“嗡!”天際上方傳來一聲震動。
巨大的法陣在上空蔓延開來,鋪天蓋地目之所及皆為陣圖。
仙魔二族高手頻出,將他們附屬的各族全都強行投入法陣之中,連身體血肉魂魄一同吞噬。
各族哀嚎奔逃,卻有更多的各族被二族以陣法傳來。
另一道陣法從地麵展開,將血屠與攬星壓在其中。
血屠的金身法相陡然崩開,崩出兩道裂縫,搖搖欲墜,那巨塔竟往下又壓了一分。
血屠身上的銀色束縛越來越多,他卻不敢斬斷。
這些束縛連接的,是攬星的命脈……
“攬星!殺了他,本座即刻救你出來,你可成為世間半神,天上地下,唯你獨尊!”仙族族長暴喝道,“否則他斬斷束縛,死的便是你了。”
攬星手掐劍訣,長劍攪動星辰,他冷聲道:“本尊當初不肯應你,你隻能強行湮滅本尊神智重新鍛造,分裂神石,窺探真神陣法,今日,難道本尊就肯應你了嗎?”
他們偷走的那又還回來的那一份神石上,立下了他與血屠一旦結契,就會以命脈鎖住血屠的法則。
法則力量不可逆轉,連天道都在暗中相助。
那座壓下來的塔上陣法,也全是從那塊神石上偷走的他斷缺的傳承。
女媧大神以此陣封補天漏,自然也能封印血屠。
隻是,封印終究不夠穩當可這世間唯一能滅神石的,隻有另一塊神石。
這便是他們蠱惑自己動手的原因。
攬星看得清楚明白,他半步不移的護在血屠身前:“本尊是他的劍鞘,並非是你們手中之劍!”
劍鞘護劍,怎麼能傷。
正竭力操控著金身撐住巨塔的血屠,陡然笑了:“你不生我氣了。”
他身上的束縛越來越深,力量也壓製得越來越厲害,金身似乎下一刻就會崩塌。
攬星轉身抱住了他,輕聲道:“生氣,所以這一次你要聽我話,好好活著。”
血屠瞳孔一縮,隻見攬星鬆開他退後一步,反手持劍,將血屠的本體,直接從自己心口處穿過。
血屠身上的束縛砰的一下徹底破碎。
攬星婚服上的刺繡,紛紛染上了血色。
他噴出一口血,身形緩緩下跌。
“攬星!”血屠掐訣的雙手掐的訣陡然散開,一把接住了攬星。
他慌亂無比地伸手去捂攬星不斷逸散本源的心口,力量不斷的往內湧去:“沒事的攬星,你彆怕,我……”
攬星抬手握住了他的手腕,笑了:“你才是,彆怕。我死了,他們就殺不了你了。”
“我不要你死!我不許你死!今日是我們大婚,你不可以扔下我一把劍的!”血屠眼中彌漫上了一層水霧,視線逐漸模糊。
攬星的本源在逸散……攬星要死了……
血屠哀求道:“都是我不好,是我錯,你彆扔下我,求你了……”
攬星有些聽不清血屠在說什麼了,隻感覺有什麼溫熱的東西落在了他的臉頰上,他對身體的感觸在漸漸消失,眼前一陣漆黑。
“血屠……好黑啊……”我害怕……
攬星握住血屠的手同身體一同散成靈光。
婚服散落,一柄銀色劍鞘斷成兩截,裹在婚服之中,從他的雙手間墜落。
血屠愣愣的跪在原地,低著頭,發絲淩亂遮住了臉上的表情。
他身後劍域,猛然展開,威勢赫赫,有吞天滅地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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