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星闌愣了一下:“為何?進秘境不就是為了尋寶嗎?”
季斯年抿唇:“尋寶也該尋無主之寶,正經傳承,此地有主。”
“這種地方,就算有主,也死透了。”血星闌嘀咕道。
聽見血星闌說此地之主死了,季斯年的心臟仿佛被一根尖銳的刺紮了進去:“血星闌。”
他突然沉聲叫了血星闌的全名,打斷了他的話。
血星闌瞬間身子抖了個激靈,他立刻改口道:“師尊說的對,不可以動彆人的東西。”
季斯年沉默著微微抿唇,片刻後緩聲道:“先出去吧。”
“是。”血星闌看出季斯年狀態有些不對勁,心下疑惑也沒有多問。
季斯年與血星闌一同離開了這個房間,走到外界再回首一看,果然是一個山洞的模樣。
洞穴門口的門上層層疊疊的陣法,沒有絲毫動靜。
或許是年深日久,陣法在秘境當中一日日的無人維護便損壞了。
季斯年想了想,重新布了幾道陣法,將這個山洞隱藏了起來。
他走過了所有的宮殿,並沒有找到隻言片語的傳承之語。
還有那封未曾開過的信,未曾使用的家具,都表明了此處不是傳承之地。
此地的主人,隻是不知為何回不來了。
這裡既是他們的婚房,想來也是不希望外人打擾的。
既然如此,他便做舉手之勞,替他們將此處遮掩掉。
秘境裡陽光璀璨,季斯年卻覺得頭頂遮上了一層陰雲。
從他看見那套婚服幻象之後,他心頭便一直如同沁了冷水的棉花一樣,沉重濕冷。
那一封信,更是讓他有些心緒複雜。
“師尊……”血星闌拉住了他的衣袖,小心翼翼的看著他,“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氣啊?我不該瞞你的,可是,我害怕你真的將我砍了。”
血星闌不知道季斯年在想什麼,隻是見他心情不好,還以為是因為自己隱瞞身份之事,讓季斯年生氣了。
他半是委屈半是撒嬌的說:“我有記憶以來,就一直與師尊在一起,我所行之事師尊都一清二楚。
一開始我說我是一柄劍,師尊不相信之後,又教導我除魔務儘,我便不敢再說了。”
最開始他也是從不隱瞞自己,讓小劍鞘接受他的。
可是小劍鞘那時態度多決絕呀,但凡他暴露自己,小劍鞘就真的能將他砍了。
他隻能一直隱瞞身份到現在。
其實他也沒有隱瞞的多厲害,但是每次不小心露出一點馬腳小劍鞘似乎都視而不見。
他以為,小劍鞘慢慢能接受他了,沒想到還是這般不開心。
血星闌內心有些焦急,不住的往外麵掏妖獸和寶礦:“我在秘境裡找到好多東西,都給師尊,之前是我錯了,但現在是在秘境,秘境裡麵可危險了,師尊就彆生我氣好不好。”
血星闌一邊努力掏東西送給他,一邊小心翼翼的道歉,讓季斯年不禁想起了藏滿了各種寶物的宮殿,以及信封上的那一排字。
【最愛的小劍鞘,攬星親啟,我錯了,今日成親,就彆生我氣了好不好。】
朦朧間,季斯年將血星闌的身影與寫信之人的身影重合在了一起。
一模一樣的口吻,一模一樣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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