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冥苦笑:“妾身有些苦衷,不能離開魔域太久,可妾身實在不願被拖入戰場。
如今魔域和修真界結界已破,東海戰場持續了四年,不夜天一直未曾向東海洲派過一兵一卒。
可也不願坐以待斃,被修真界聯合絞殺,思來想去,不如直接投於仙尊麾下,為仙尊效力。”
魔域和修真界結界破了,小季斯年早就有此猜測,之事東海洲居然已經打了四年的仗,他卻是頭一次知曉這個情報。
小季斯年想起靈火島的骷髏傀儡,心中微歎,卻又深感無力。
冥冥的話,細想漏洞百出,而且他當年能偽裝成魔修,冥冥也未必不能偽裝成仙修。
可還是那句話。
冥冥此舉,除了她所言,對她自己並無半點益處。
他如今實在不知有什麼可以讓冥冥圖謀的。
但……
“冥尊若真有此心,不如收攏魔域,止住戰爭,與修真界議和,至於投於本尊麾下之話,不必再提。”小季斯年道。
他隨時有可能會再次沉睡,實在沒有精力與虎謀皮。
冥冥福了福身:“多謝仙尊指點。”
小季斯年又看了看一邊沉默的木麒麟,緩聲道:“你與麒麟,究竟有何淵源?”
彆人的家事,原本他是不想過問的。
可是他也不放心木麒麟與冥冥單聊,怕木麒麟被騙了。
好在冥冥也沒有準備隱瞞什麼,隻是取出了一幅畫像:“仙尊請看。”
小季斯年正準備接過畫像,血星闌卻上前一步提前接過了畫像。
然後一道血色劍氣從畫像上掠過,將不信任的態度擺的明明白白。
小季斯年無奈,身居弱勢的時候為何還要如此挑釁人家,要檢查也不該這樣聲勢浩大,轉過身的時候用無形劍氣探一探也就是了。
好在冥冥看上去沒有任何異議。
冥冥隻覺得無奈,她要是敢在這畫像上做手腳,尊上就能把她的手腳給做了。
小季斯年接過畫像展開,而血星闌則不動聲色將一塊一同被冥冥送過來的玉簡收入了儲物空間。
小季斯年看著畫中之人,又看了看木麒麟,有幾分了然。
難怪她們一下就認出了木麒麟……
除了那雙眼睛,幾乎是一模一樣了。
畫上之人一雙桃花眼,顧盼生姿,溫潤多情。
木麒麟則是……一雙無精打采的死魚眼?平日裡看起來頹廢木訥,睜大眼睛的時候便顯得有些鋒利。
小季斯年拋掉心中不靠譜的想法,將手中畫卷遞給了木麒麟。
木麒麟臉上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靜,隻是捏著畫卷微微泛白的指尖顯露出來他的動搖。
冥冥緩聲道:“他叫蕭然,是你的外公,出生……隱世大族,你母親叫蕭幼凝,根骨俱佳,隻是身體有疾,必須得歸族才能治。”
當年,她因為一些無法言說的事情隻能留在魔域,不能陪同而去。
蕭然便獨自帶著蕭幼凝走了,一開始還有幾封信,幾日之後便說要歸族了,族裡管的嚴不能寄信出來,從此便音訊全無。
“我想著他們族裡規矩大,夫君身份特殊,凝兒也不是一般血脈,也沒覺得如何……”
冥冥眼眶微紅:“直到有一日,夫君留在玉竹上的氣息突然消散了,玉竹直接認我為主。
他說過,他若不死,氣息便不會散的。”
木麒麟抬眸,抿緊了唇角。
冥冥以為夫君身亡,多次派人去打聽蕭幼凝的消息,卻杳無音信。
“我便以為,他們可能都已經……沒想到,還留下了一個你。”
冥冥疼惜的看著木麒麟,眼中閃過一絲陰霾。
沒想到萬木閣居然如此對她女兒和外孫,她必然要尋那木閣主,問個明白。
這些年查到木麒麟身世後,她給那萬木閣添了不少麻煩,先收點利息。
等尊上恢複記憶,她實力也被解封,必要殺了那不知好歹的小子,去給她女兒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