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季斯年見血星闌開心的反複看鏡子,神情微緩。
喜歡就好。
星闌這些年過得辛苦,他難得有時間陪星闌,便總忍不住縱容幾分,儘量滿足他的願望。
與木麒麟彙合出發時,血星闌還特意晃了晃腦袋,將自己的發尾掃過木麒麟麵前:“師尊體諒我手不方便,今日特意為我紮了頭發,發帶還是師尊親手編的!”
他著重強調了親手兩個字。
木麒麟默然片刻,遲疑道:“恭喜?”
血星闌哼了一聲,嫌棄道:“就不會誇兩句好看嗎?”
木麒麟哦了一聲,慢吞吞重複他的話:“好看。”
頭發剃光了就更好看了,他想。
蠢貨!顧忌著小季斯年在一邊,血星闌欲罵又止,懶得再理木麒麟這根木頭。
血星闌直接祭出了小鼓,先把小季斯年先抱了上去。
“這些年我將師尊給我的鼓反複煉化,加了不少東西進去,如今也是法寶了,我對外身份,便是音修。”血星闌道。
他們都不知道,如今無儘崖的結界被魔域幾個老祖聯手弄塌了,東海洲鎮魔塔所在的海城,直接被開拓成了戰場。
消息已在戰場中開始流通,血星闌的身份,在不夜天高層那裡早就暴露了。
小季斯年還認真點頭,確認自己不會揭穿弟子馬甲。
“那為師是什麼身份?”
血星闌理所當然:“你當然是我師尊了!這裡是魔域,不會有人質疑的。”
前日他直接毀了一座島之後,眾魔修都應該明白要對他師尊客氣些。
小季斯年卻以為血星闌的意思是,魔域很混亂,什麼千奇百怪的魔修和關係都有。
魔修隻會幫他是刻意把自己身體變小的,不會覺得他是個真的孩子,也不會覺得奇怪。
小季斯年當即也就不再多問,隻道:“你去房間,將那件你為為師做的白色鬥篷取來,外間風大。”
血星闌看了眼天上飄下的有些灰蒙蒙的雪,有些歡樂的點頭轉身。
他儲物空間裡那麼多披風,但是小劍鞘就喜歡他做的那一件!
指名隻穿那一件!
果然小劍鞘最喜歡他了。
等血星闌身影消失,季斯年對著木麒麟招了招手:“來。”
木麒麟抱著劍乖巧的走過來,小季斯年直接塞了一條青白交織的發帶給他:“這是你的,隻顧著給你的劍做劍穗,怎麼沒注意自己的發帶也舊了。”
木麒麟有些怔然,他也有嗎?
小季斯年見他盯著手裡的發帶沒說話,問道:“不喜歡嗎?那待會兒重新給你買……”
“喜歡。”木麒麟握緊了發帶,認真說,“很喜歡,和棠溪一樣喜歡。”
棠溪是他的劍,在他選中這把劍為本命劍後,就為它取了名字。
“那便好。”小季斯年道。
木麒麟換了發帶,這些年隨著年齡的增長,他身上的陰鬱氣質少了不少,越發的沉靜內斂。
加上常年修行磨劍,與人接觸的少,氣質清澈乾淨。
這發帶顏色很適合他。
“師尊。”沒一會兒,血星闌取了披風回來,單膝跪在小季斯年麵前,為他係上披風。
小季斯年略一點頭,帶上披風的兜帽,遮住了一頭銀發:“出發吧。”
血星闌禦鼓帶路,木麒麟禦劍跟隨。
途中,木麒麟摸了摸腦後的發帶,又摸了摸胸前的玉笛吊墜,唇角帶起了一絲絲肉眼難以窺見的弧度。
他這根顯然比血師兄那根,更好看。
仙尊醒了,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