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靈洲,萇弘城。
眉目堅毅的青年穿著寬大的城主袍,身後跟著好幾個修士爭論不休。
“青木代宗主擺明了就是下一任宗主,我們萇弘城與奎木峰關係向來也不錯,也有去乾元宗求學的先例,為何不應召?”
“現在楊家總共隻剩下血脈特彆稀薄的那三個孩子,全送去奎木峰就不怕城內後繼無人嗎?”
“能去青木代宗主門下學習是他們的福氣!城主,我們還是速速將人送去比較好。”
“要我看他根本就是把主意打到了我們萇弘城頭上!城主,為萇弘城的未來考慮,萬萬不可。”
兩方人因為此事爭論了好幾天了,楊銘眉頭緊皺。
他心裡一時也拿不定主意。
如今仙尊不在乾元宗,他對乾元宗信任有限,可青木代宗主確實也不是他能反抗的……
楊銘推開書房的門準備接著議事,卻對上了血紅的雙眸。
他腳步一頓,回頭道:“此事本城主自有決斷,回頭再議,都退下吧。”
眾人麵麵相覷,歎了口氣,隻能拱手應是。
打發走了下屬,楊銘立刻踏入書房關上門開啟結界,鬆了一口氣道:“血師侄,你可算回來了,此行還順利?”
血星闌雙手環抱在胸前背靠在椅子上,姿態悠閒懶散,心滿意足的勾起唇角:“還算順利。”
該拿的拿了,該砸的砸了,該燒的燒了,該揍的揍了。
他整個人由衷的感覺到一種身心舒暢的通透感。
“那就好!”楊銘還不知道他們究竟乾了什麼事兒,畢竟當初找上門來的時候,隻是說讓他幫忙安排一下潛入乾元宗,回去拿一些東西。
楊銘左右望了望:“木道友呢?”
“在後麵。”血星闌心情頗好的說道,“這次你事情辦的不錯,教你一個好,想要你們家那點血脈安全,最好離青木遠點。”
楊銘呼吸一滯,陡然想起了六年前的滅門慘案:“是……青木峰主?”
那個老魔死的時候還口口聲聲的說乾元宗有人與他同流合汙。
當時楊銘心裡雖然存了疑慮,可後麵乾元宗以盟友身份對他相助頗多,楊銘便覺得或許是那老魔胡言亂語。
如今仙尊下落不明,血星闌和木麒麟又被通緝,還對他做出如此勸導。
楊銘自然而然便順著聯想了下去,臉色泛白:“可天問仙尊之前曾來過宗門,和青木峰主會談,她有天衍瞳術,若青木峰主真有問題,怎麼會看不出來?”
“天衍瞳術……”血星闌不屑的嗤笑了一聲,“你愛信不信。”
他不過看在楊銘辦事還算儘心隨口一提罷了,如果他不信,把那幾個小崽子推過去讓青木吃了也與他無關。
要不是楊銘是他師尊當年帶出來的,他連這一句提醒都懶得說。
楊銘多少也得清楚血星闌的脾性,當即便打定了主意,要推掉此次入宗修行的邀請。
楊家現在除了他就隻剩那三個從其他城接回來的,血脈十分稀薄的孩子了,實在經不起折騰。
他當即略過這個話題,安靜的坐在一邊,陪血星闌等人。
不過兩三個時辰,書房的結界就被觸動了。
木麒麟推門而入,一身黑袍破破爛爛還有焦黑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