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木峰。
季無憂靠在床上,腿上裹著繃帶和靈藥藥膏,臉上帶著沒有血色的蒼白。
眼神陰鷙地看著進門的季斯年與血星闌。
“你們來乾什麼?”季無憂厭惡的說道。
季斯年手中掐訣,清晰的感覺到季無憂體內有自己的劍氣,安安靜靜的沒有半分異動。
他嚴肅的神情終於放鬆了些許,他的劍氣一旦感應到了魔氣,絕不會如此安靜。
看來,季無憂沒有被魔修染指。
在接到今天早上的消息的時候,季斯年心裡就有了好幾種不同的想法。
或許青木真是無辜的,也或許他隻是想使一出金蟬脫殼之計。
若是後者,之前宗主監視了青木兩年,青木都沒有任何動靜,如今他突然推了兩個弟子出來頂鍋,說明他察覺到自己受到了威脅。
而威脅的來源,有一部分應該是他昨日給季無憂輸入劍氣的提防。
而那兩個弟子的名字,他記得剛好是平日裡跟著季無憂做事的。
偏偏死的又是這兩個。
季斯年不得不想得更深,季無憂擂台上下手如此狠辣,是否已經誤入魔道。
如今見劍氣安穩,他也就放心了。
季斯年不知道,他的劍氣雖然對魔氣十分敏感但是對血星闌卻更加的熟悉。
昨晚血星闌為了不驚動季斯年,在不殺掉季無憂的前提下給他一個教訓,特意安撫了這道劍氣。
從而導致季無憂墮魔的過程和治傷的過程,也被這劍氣忽略了過去。
“我看看你的傷。”季斯年道。
季無憂扯過被子直接蓋住自己的腿,目光陰沉:“不需要,你少來幾次,我或許能好的更快一些。”
要不是顧忌季斯年會檢查他的傷口,師尊早就用秘術幫他把傷口治好了。
那些廢物弟子能為他療傷奉獻出性命,也還算有點用。
季斯年清楚如今季無憂與他誤會已深,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解釋清楚的。
也不多說,直接一直點在他膝蓋處,查看了一下他剛接起來的腿。
雖然血肉骨骼已經長好了,可經脈還未成完全續上。
“放開!”季無憂伸手便要掀開季斯年,卻被血星闌一把捏住了手腕。
“誰允許你,用這種態度和我師尊說話的。”血星闌居高臨下的垂眸俯視著季無憂,手下微微用力,手裡的手腕便傳來了骨頭被擠壓的聲音。
季無憂疼的悶哼一聲,額角滲出冷汗,剛要破口大罵,卻對上了血星闌藏著森冷殺意的目光。
不知為何,季無憂身子忍不住猛的一顫,從心底生出了一股濃濃的恐懼。
“星闌。”季斯年冷聲嗬斥道,“放手。”
血星闌冷哼一聲,甩開了季無憂的手。
季無憂護著自己的手腕,咬緊牙關一時竟不敢開口。
季斯年起身道:“既然你無事便好好養傷,被你傷的弟子我已經替你賠過禮了,傷好後我再帶你去道歉。”
“生死擂台各安天命,是他技不如人,我憑什麼要去道歉?”季無憂臉色猛地沉了下去,一把抽出枕頭就要扔向季斯年。
一道血色的劍氣卻從季無憂臉邊擦臉而過,砰的一聲,直接在牆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劍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