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佛宗位於極西的菩提洲。
季斯年親自禦使靈舟,也飛了半月多才到。
菩提洲雖被稱為修真界第一大洲,可入洲後兩日,全是蠻荒地域,連一座城池都沒有,入目皆是黃沙戈壁。
整個菩提洲上烈陽高照,空中的靈力因極高的熱度扭曲成波浪條紋,靈舟上的聚水符每次都要多用上好幾張才能保證飲水。
出世即為修行,季斯年要求木麒麟撤去周身的靈力,在極熱的天氣下,一點一點的打磨劍技。
他白日打磨劍極磨礪劍心,夜間溫度驟降後,又坐在靈舟頂端蘊靈修行,朝陽初起時,又由季斯年傳授他符文陣法,從不曾有一刻倦怠。
反觀要控製修為暫時不能修行的血星闌。
在季斯年教授木麒麟符文陣法時,他非要擠在兩人中間,卻又時常沒聽幾句就側身靠在季斯年身上睡著了。
每當季斯年要訓斥他的時候,他又能將那些符文極快地描繪出來。
隻是血星闌似乎於陣法一道實在沒有天賦,湊不出幾個完整的陣法。
作為一柄魔器,他身上煉製的陣法符文多的數不勝數,陣法一道怎麼都不可能沒天賦。
隻不過對於現在這種簡化版的陣法,他著實沒有興趣罷了,分明寫一個符文就能解決的問題,現在放在修真界,卻要以幾十上百種符文構建陣法才行。
血星闌自然昏昏欲睡。
等白日木麒麟練劍時,血星闌又怕小劍鞘曬著,就翻出了幾張控溫符貼在一柄巨傘上。
在巨傘之下又擺下桌椅,放上季斯年平日裡灌飲的靈茶,和一些季斯年偶爾會多吃幾口的糕點靈果。
他則拉了張躺椅躺在一邊看書,無聊了便給木麒麟挑挑刺,瀟灑肆意。
對比著在一旁揮汗如雨的木麒麟,季斯年心情著實有些古怪。
就這樣又走了三日,一道金光陡然從地麵上直衝雲霄。
“嗯?”血星闌翻身而起,看見了那堆曾經讓他印象深刻的反光的腦袋,正在圍剿一隻狂暴妖蠍。
季斯年對木麒麟道:“你且去沐浴更衣,勿要失禮。”
木麒麟一點頭,立刻回船艙換衣服。
季斯年又對血星闌道:“千佛宗的忌諱,你還可記得?”
“記得。”血星闌撇了撇嘴,“師尊放心,我不會冒犯的。”
千佛宗和菩提洲的規矩禁忌,以及一些佛修的道意闡述典籍,在來的這一路上,季斯年就讓他與木麒麟看過了。
他當時看著那一堆規矩隻覺得麻煩:“既然千佛宗講究寬宏仁慈,自然不會與我們計較,何必在乎這麼多束手束腳的規矩。”
季斯年教導二人道:“此處即為佛宗地盤,就要按佛宗的規矩辦事,此為尊重。
諸位法師不計較,是他們的寬宏大度,不可因此便輕視欺辱於人。”
木麒麟認真點頭:“弟子受教。”
血星闌也不會反駁季斯年,認命的翻開了那些對他來說並沒有什麼用處的書。
季斯年將靈舟落在沙地之上,帶著血星闌與木麒麟卻並未上前。
那些佛修也不像之前幾個宗門弟子,見到季斯年便立刻請安。
他們殺了妖蠍後對著季斯年隻是微微頷首,便就地坐下,對著妖蠍念了一段經文。
血星闌親眼瞧著那妖蠍魂魄被散去煞氣,然後緩緩消散,顯然是順利的去進入輪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