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若祁言語間對自己的傷勢多有掩飾。
季斯年也並不是刨根問底之人,見他不願意說,也不再多問。
他隻是顧念著曾經並肩作戰的朋友情誼對苗若祁說:“若需本尊相助之事,隻管說與本尊。”
“那就先多謝了。”苗若祁咳了兩聲,聲音越發的虛弱,“接下來本宗安排完重建宗門事宜便要閉關養傷,恐怕沒辦法好好招待季小友了。
季小友是本宗恩人,在宗內可自便,若有何需,隻管與天問說。”
天問微微點頭,季斯年還能看見她遮在眼睛上的藍色靈綢,分明是還沒養好眼睛,強行出關。
季斯年略一思索道:“本尊有個不情之請。”
“請講。”苗若祁笑道。
“貴宗事多,天問仙尊分身乏術,本尊也不便在此久留,隻是上古符文記載還未曾看完,不知可否與本尊拓印一份死頁。”季斯年問道。
所謂死頁,便是在拓印後隻能經曆一次閱覽,便會煙消雲散的書冊。
能保證書冊裡的內容不會外泄。
苗若祁好笑不已:“上古符文玄奧無比,就算流傳出去能研習者也寥寥無幾。
修為不夠者若意圖窺探上古符文,隻會落得道心崩潰的下場,你實在無需如此謹慎,本宗讓弟子印活頁給你,你多研究幾次。”
血星闌聞言詫異地揚起眉毛,符文讓道心崩潰,這是什麼道理?
這難道不應該怪修道之人道心不穩嗎?怎麼能怪到符文身上?
難怪這些人口口聲聲說著天道不全,難以飛升,他們連充斥著大道痕跡的上古符文都不敢研究了,自然越來越弱。
季斯年緩聲道:“不必宗主費心,死頁便好,本尊看一次便能記得了。”
苗若祁瞧著季斯年一本正經的模樣笑了兩聲:“也是,畢竟你完全繼承了寒劍仙尊的陣法天賦,也好,天問陪季小友走一趟吧,本宗實在不方便相送了。”
天問微微點頭:“好。”
季斯年起身頷首:“告辭。”
即將離開的時候,苗若祁突然問了一句:“季小友,那天株葫蘆,你研究的如何了?”
季斯年取出所有用廢了的種子放在桌上,以及被他種植在法寶裡的天株葫蘆幼苗:“本尊手裡成活的,隻有這一株。”
其餘兩株都在兩徒弟那裡呢。
苗若祁略掃了一眼桌子上的廢種與種泥數量,發現確實對得上,眼中興趣消退:“那這株便請小友好生照料了。”
沒有找出種植方法,隻是機緣巧合得了一株幼苗而已,實在不值得他多費心思。
天株葫蘆的事算是應付了過去。
天問與季斯年一同回了他們之前居住的院落,將所有相關的資料記錄全部都拓印了一份死頁,交給了季斯年。
“多謝。”季斯年道。
天問拿著最後一疊符文,手捏緊了又鬆開,似乎有些猶豫。
“此本符文有何特殊?”季斯年問道。
天問搖了搖頭,抬頭將臉對著季斯年的方向問道:“本尊有些事情,想要請教浮光仙尊。”
“何事?”季斯年問道。
“你的弟子修行血煉之術,仙尊當真不製止?”天問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