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斯年劍指一抬,直接將季無憂的劍尖壓了下去。
“星闌所言並非詛咒。”季斯年嗓音微涼。
“若你是癡迷劍道,非要追尋劍道,即使不能化神,也有元嬰可期。
但你並無劍心也無劍道,大道金丹難成。
無憂,你法修天賦尚可,多聽法道,安心修法吧。”
一開始的目的就是錯的,這條路也隻會越走越偏。
一味沉迷於追尋強大的武力,不修道,不問德,大多止步築基,金丹難成,更有甚者,直接墮入魔道,被迷惑心智。
“你分明就是不肯幫我!”季無憂完全聽不進季斯年的教誨,他將劍收回劍鞘,轉身就往外走,“本宗也不止你一個劍修,我去找彆人助我就是。”
“本尊會下令,乾元宗不得有人助你入劍道!”見季無憂執迷不悟,季斯年心寒的同時卻又沒辦法不管他,語氣越發冷硬了起來。
“季斯年!你憑什麼這麼為難我?”季無憂聽到這話直接氣的眼發紅。
季斯年冷聲道:“就憑本尊是你兄長,本尊去尋青木峰主,為你授道築基,你在這裡好生思過。”
他帶著血星闌直接離開小院,還不忘了掐下結界,將此處院落籠罩其中,不許季無憂出去。
季無憂拔出長劍瘋狂的劈上結界:“季斯年!你放我出去!你憑什麼把我關在這裡?”
季斯年隻當做聽不見,拎起血星闌的衣領,廣袖一揮,本命靈劍分影懸於空中,帶著血星闌禦劍下山。
血星闌看著季斯年這次用的他,唇角控製不住的上揚。
那個愚蠢的人族,就鬨吧,鬨得越厲害越好,小劍鞘心裡重要的存在,有他就夠了。
眨眼到了山腳,季斯年神情冷淡:“為師去尋青木峰主,你自去向尤羽道歉。”
血星闌雖然有些不願意和小劍鞘分開,但是看著心情不佳的小劍鞘,他表現的越發乖巧。
“師尊,我知道了,我一定會聽師尊的話,不讓師尊這樣煩心,你看,剛剛他拿劍對著我,我都沒動手哦。”
“你做的很好。”季斯年心情舒暢了些,心下熨帖。
他調教了星闌這樣久,他身上的蠻荒性子都收斂了不少,要是無憂也像星闌這樣乖就好了。
“師尊,你待會兒來接我嗎?”血星闌見季斯年心情好些了,立馬纏上去撒嬌。
“你和尤羽商量好,自行回落雲峰,為師辦完事就回。”季斯年摸了摸他的頭。
血星闌主動蹭了蹭:“知道啦。”
季斯年放心的折回奎木峰,血星闌看著他背影消失才回過頭。
“師弟方才聽聞血師兄要去坤澤峰,師兄甚少出門,可需師弟為你引路?”在一邊聽到他們師徒二人談話的一個弟子臉帶笑意的問道。
血星闌卻隻從他身上感受到了深深的惡念,以及令他有些惡心的貪婪。
“滾!彆臟了我眼睛。”血星闌冷哼一聲,轉身就走。
乾元宗的曆史、地圖、各峰情況,小劍鞘早就教過他了,這些人當他是傻子嗎?
一路走向坤澤峰,他一雙紅眸,和腰間的玉玨,就昭示著他的身份。
大多弟子都在他走過去以後竊竊私語:“這就是那個仙尊力保的,封印了魔物的血星闌?”
“怎麼還讓他在外麵行走啊?萬一失控了多危險。”
“對啊,就該按青木峰主說的,讓他封印起來便好了。”
“都是同門師兄弟,你們怎麼能說這種話,若不是他封印了魔物,魔物早就傷人了,分明是他一人受害,保全了他人。
他為了封印魔物,如今經脈儘斷,我們應當多照顧他才對。”
“師姐說的對,剛才是我等失言了。”
血星闌能感覺到,議論他的那些討論的都是一些因為封印害怕和恐懼,愚蠢無知的普通小弟子,沒什麼惡意。
還很快就被年長些的師姐師兄們壓下了議論,並且一一教導訓斥。
但……
血星闌瞥了一眼他身後不遠處的人。
這些一路上跟蹤他的人,才是心懷惡念。
為了防止他發現被跟蹤,一路上還換了好幾個人。
可那渾身的惡念,在一眾普通弟子當中十分有存在感。
他從血海煞氣中而生,再熟悉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