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文最密集的地方,已經破損,出現了裂痕,隨時就會崩潰。
而神魂最深處蔓延出了一道又一道的鎖鏈,將搖搖欲墜的神魂空間連在一起,才讓這神魂不至於崩塌。
神魂的最深處,本該是儲存著生而有之的記憶的地方,隻餘下了一團白色的光,光團的最中央,隱約有一道細細的痕跡。
那是他的小劍鞘!
而那些鎖住神魂使其穩固的鎖鏈,就是從光團裡伸而出。
血星闌眼中血色蔓延,死死的咬緊了牙根,手顫抖著碰上了那一團白色的光團,想去觸碰劍鞘。
白色的光團微弱的顫抖了一下,傳來一聲細細小小的痛乎:“疼……”
這是他再熟悉不過的,當年小劍鞘那怯弱又充滿了恐懼的聲音。
鎖住神魂空間的鎖鏈也晃蕩了一下,似乎隨時要崩塌。
血星闌猛然抬起手,緊握成拳,血眸中殺意凜然。
難怪他的小劍鞘忘了他,他的小劍鞘,僅僅是活著就已經拚儘全力了。
要不是放棄軀體,將所有的力量全部凝聚在這裡,他的神魂早就撐不住崩塌了。
“疼……”白色的光團呢喃著發出了細細的哭聲。
“不要哭……”血星闌心底像被這一聲細弱的哭聲鑿開了一個洞,鑽心刺骨的疼痛和含義從心底蔓延而出。
他有些手足無措的看著這團光團,現在彆說問當年的真相了,恐怕隻是稍微碰上一下,都會給它造成負擔。
片刻後,血星闌手指點著自己的眉心,引出了一條血色鎖鏈。
血色鎖鏈小心翼翼的繞著光團一圈又一圈的蔓延,然後順著光團的鎖鏈攀爬延伸。
兩條鎖鏈糾纏成一條,將搖搖欲墜的神魂撐了起來。
小光團的負擔一下少了一大半,總算是恢複了平靜。
“本座一定會讓當初把你帶走的人付出代價。”血星闌一邊說,一邊從指尖蔓延出一個纏繞著黑色魔氣的紅色光團。
“本座在這裡陪著你,你做的很好了,稍微休息一下。”
白色的小光團,小心翼翼的往旁邊蹭了蹭,貼在了紅色光團上。
與此同時,一股強烈的排斥之意從神魂傳來。
血星闌身影緩緩消失在了這片空間。
落雲峰頂的劍域開始消退。
季斯年和血星闌同時睜開了眼睛,季斯年從來沒有感覺這麼好過。
他一直以來,無論修為再高,總是免不了身上有一股刺痛感。
父親說,那是因為他一直沒辦法契約本命靈劍導致的。
如今他卻感覺渾身都暖洋洋的,比泡在藥池之中還要更舒服些,體內的靈力通暢無比。
他甚至感覺自己無需用劍,劍意也隻在他一念之間。
原來,契約了本命靈劍之後,他的修為還能攀到另一個巔峰……
嗯?季斯年陡然清醒過來,終於意識到了不對勁。
他如今的修為要契約本命靈劍,那至少也得是一柄靈寶級彆的劍。
落雲峰等級最高的劍,也不過是給血星闌準備的練氣和築基期可用的法器。
他契約的什麼劍?
就在這時,一雙冰涼的手握住了他的手,雙眸帶著欣喜的神情:“你沒事……”
下一刻,血星闌整個人都無力的向下跌去。
季斯年心頭一顫,立刻反握回去,一把將他拉在懷裡,護著他緩緩落到了地上。
一股極淡,卻不容忽視的魔氣,從血星闌體內暴露了出來。
靈力與魔氣相互衝突,他又剛剛割了一半的神魂留在了季斯年身體深處,之前給自己本體設下的封印,現在成了對著自己的屠刀。
血星闌連一點控製靈力與魔氣的力氣都沒有,任由它們在自己的體內,肆意暴動。
“魔修膽敢在乾元宗作亂!”一柄長槍從峰外飛來,裹挾著氣勢洶洶的靈壓,殺氣十足直逼血星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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