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羽:……得,都是大爺,他都得供著。
尤羽組織了半天語言,才輕聲道:“血師弟,你可知道,季師叔是仙尊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
“他有我,我才是他最親近的人。”血星闌眉宇間夾雜著幾分躁意。
那個假弟弟不過是騙子的兒子。
尤羽嘴角一抽,接著問:“寒劍仙尊飛升後,他二人相依為命十幾年,感情十分深厚,血師弟,你才入門幾日?”
血星闌眼中殺意森然:“我與他可不僅僅這幾日情分,季無憂算什麼東西。”
他們在暗無天日的鎮魔塔裡一起度過了萬年時光,若不是小劍鞘靈智懵懂時被人偷走,如今又怎麼會不認得他?
尤羽歎了口氣:“不管怎麼樣,現在在仙尊心中季師叔的地位你也無法否認吧?
你如此與季師叔針鋒相對,仙尊必然會不開心,搞不好,還會影響你和仙尊的情分。”
他還記得血星闌在浮光仙尊麵前乖巧的樣子,深知打蛇打七寸。
血星闌當然清楚這些,要不是顧忌小劍鞘,他早就把季無憂殺了。
但……小劍鞘會難受吧。
片刻後血星闌問道:“季無憂死了,他會哭嗎?”
尤羽腦海裡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仙尊會為季無憂哭嗎?
他想起季斯年冷清的麵容默默打了一個寒戰,絕無此種可能!
不過他現在十分肯定地對血星闌說:“會的。”
血星闌思緒緩緩飄到了鎮魔塔內。
在他第一次發現他的劍鞘生出了靈智的時候,便是聽見了細細的抽泣聲。
它說:“好黑。”
於是他用魔族的鱗片為燈台,魔丹為燃料,給他的小劍鞘點燃了一盞長明燈。
它怕黑,怕魔族,怕疼,每次害怕,就小聲的抽泣,弱弱的聲音,聽得他劍體疼痛,焦灼不已。
他知道尤羽說的假話,小劍鞘長大了,不會再那樣哭泣,但他也明白,小劍鞘會難受。
殺了季無憂,小劍鞘會難受,還會一直記得季無憂的好,隻有讓季無憂活著,才能讓小劍鞘一點點對他失望。
對他而言,現在最重要的是讓小劍鞘找回記憶,到那時候殺季無憂,才是合適的時候。
尤羽見他出神,小聲地喊道:“血師弟?”
血星闌嗤笑一聲:“我知道了。”
與其在季無憂這裡浪費心思,不如抓緊恢複實力,免得下次又被小劍鞘丟下。
血星闌轉身上了靈舟,隻留下一個滿臉莫名其妙的尤羽在原地。
這小祖宗算是答應他了還是沒答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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