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斯年默默撤回靈力,又重新找了個穴位沉入靈力。
下一刻,血星闌體內的靈力就像螞蟻聞見蜜糖一般,再次粘了過來。
季斯年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的常識出錯了。
任何不是經過血星闌氣海煉化的靈力,和他體內靈力根本就不同源,怎麼可能會這樣?
季斯年驚駭的同時也沒忘了幫血星闌整理靈力,將亂竄的靈力趕到該去的地方。
原本應該小心翼翼,一不小心就會再一次傷了血星闌的過程,進行得異常順利。
就像季斯年自己在吸納靈力修行一樣自然。
血星闌身體放鬆了下去,享受地彎起唇角。
他的神魂深處,被壓在層層鎖鏈之下,似乎十分憋屈的劍上流過一層純白靈光,靈光快速沒入劍身。
那柄長劍,舒舒服服地翻了個身。
天知道,他有多少年沒感受過小劍鞘幫他梳理劍氣了。
這才叫劍過的日子!爽到令他都想破封出來蹭蹭劍鞘了。
於是,接下來的治療十分的順利。
季斯年幾乎沒花什麼心思,血星闌體內的靈力就乖巧地跟在他的靈力後麵回到了氣海。
他一邊感歎一邊收回手,沒想到小徒弟平日裡乖巧就算了,連他的靈力也這麼溫順。
然而,手剛離開血星闌的穴位,血星闌就主動伸手牽住了他的手指:“師尊,這個送給你。”
那塊暖黃色的土屬性精金,落在了季斯年手心。
血星闌乖巧又得意地仰起頭,等著小劍鞘誇獎。
沒想到,季斯年看著那塊精金沉默了片刻後卻說:“星闌,你想要什麼東西,可以告訴為師,不可再行偷盜之事。
礦山有主,此物不屬於你,更不能被你拿來當做禮物送人。”
“哈?”血星闌微微瞪大了眼睛,滿是不可置信,“這是我挖出來的自然是我的。”
季斯年見血星闌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也不生氣。
血星闌生於蠻荒,缺乏教導,善惡之分十分模糊,這並非血星闌之過。
“若是你的東西,在你不知道的時候被彆人取走了,你可還會覺得這東西本就是屬於對方的?”季斯年問道。
血星闌猛然就想起他的小劍鞘,在他睡著的時候被人偷走的事情。
眼神陡然狠厲:“賊子必死!”
說完這句話,血星闌便發現自己情緒失控了,露出了本來麵目,連忙慌張地去看季斯年想挽回一二。
然而,季斯年雙指並攏,指尖微微用力,在他的眉心點了一下:“沒錯,賊子必死,因此,你不可為賊。”
血星闌微微睜大了眼睛,伸手摸了摸了自己被指尖敲了的部位。
好奇怪,小劍鞘這是在打他嗎?可分明他沒有用力,若說是撫摸,又稍微重了一些。
血星闌眼巴巴地望著季斯年:“我都聽師尊的,所以剛才那個師尊能再來一下嗎?”
季斯年眼神柔軟,再次輕輕點了一下他的眉心:“明日,隨為師一同去尋礦主,將精金之事告知他,你若想要精金,為師再向宗門購買。”
血星闌雙手捂住自己的眉心,唇角忍不住的上揚:“嗯。”
血星闌嘴上答應得快,內心卻並不認可季斯年的話。
從萬年前仙魔大戰起他誕生起,便知曉,萬事萬物都是弱肉強食,他憑實力拿到的東西,自然是屬於他的。
要是之前的擁有者來他尋仇,他便連那人的血靈一起吞噬化為養料就是。
凡塵俗世的規則隻能用來束縛弱者,強者往往都是淩駕於規則之上。
不過,小劍鞘不喜歡,他不做了就是,他總能找到小劍鞘喜歡的東西送給他。
季斯年不知血星闌早就有自己的認知和觀點,他隻當血星闌善惡混沌是張懵懂的白紙,需要他一點一點教導善惡對錯分彆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