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從儲物鐲中取出幾套衣服放在池邊道,“你舊衣破碎,明日先換上這套衣衫。”
趴在池邊的血星闌對著季斯年放下衣服嗅了嗅,眼睛陡然亮了起來:“這上麵有師尊的味道。”
季斯年微微垂眸:“落雲峰沒準備弟子服,這是為師年少時的衣服,且先穿著,明日正式拜師後,為你製新衣。”
“我不要新衣服。”血星闌抱著衣服遊到藥池的另一邊,警惕地看著季斯年,“我就要有師尊味道的。”
沒有劍鞘抱,有劍鞘的味道抱也好。
“也罷,你先泡著。”季斯年有些無奈,卻也沒拒絕他。
這個小家夥有些不諳世事,行為認知更偏向於獸類,或許在陌生的環境有熟悉的味道更能讓他安心。
見季斯年要走,血星闌連忙遊過來扯著他的衣角:“師尊去哪?我也去。”
對上血星闌滿是依賴的眸子,季斯年揉了揉他的頭:“藥池藥性猛烈,我再去取些藥材回來調節。”
血星闌知道他要回來才依依不舍地鬆開了手。
等季斯年離開,血星闌抱著季斯年的衣服將頭埋了進去,深深地吸了一口。
藥池藥力強勁,血星闌被熏得昏昏欲睡,卻始終望著季斯年離開的方向不肯閉眼睛。
等季斯年回來的時候,就看著泡在藥池裡的少年被藥氣熏得迷迷糊糊卻強撐著不肯閉眼。
細軟的碎發染上水汽搭在他臉頰邊上,像隻落水的小獸,可憐又可愛。
一雙紅眸氤氳著水汽,濕漉漉的望著他,軟乎乎的撒嬌:“師尊,你怎麼才回來呀……”
季斯年指尖微動,沒忍住伸手碰了碰血星闌的臉,溫聲道:“睡吧。”
他坐在池邊調好藥池便盤腿修行,血星闌揪著他的衣角,將頭趴在季斯年腿上,這才安心地閉上了眼睛。
等他呼吸平穩後,季斯年才輕輕的揉了揉他的頭發,若有所思。
原來,養徒弟是這種感覺,還是很不錯的。
次日的拜師大典設在漂浮在水天一線上方的正一殿中。
殿內外層存放著所有弟子的魂燈,內層則供奉著先輩牌位。
水天一線之上以雲霧為階,白玉為柱,佇立在半空的大殿巍峨大氣,仙鶴靈禽環殿而繞,仙氣渺渺。
正一殿常年被強大的陣法保護著,尋常人難以窺探半分,因此,時至今日,血星闌才知道有這個玩意兒的存在。
“師尊,為什麼非要點魂燈不可,不能不點嗎?”血星闌有些煩躁的問道。
他乃是魔劍化形,要取他魂息燃魂燈,那魂燈焰火必然是血紅色的。
一片正道的金色焰火,就他一個黑色,不暴露身份才怪了!
他還記得他破開鎮魔塔,神魂先於本體尋著小劍鞘的氣息一路尋去時,小劍鞘一句除魔務儘,氣勢洶洶的要與他不死不休。
今日要是暴露了,恐怕還沒恢複記憶的小劍鞘就再不會搭理他。
血星闌目光陰鬱的盯著正一殿,早知如此,當日就該先來乾元宗,把這害劍的正一殿先給劈碎了!
季斯年牽著血星闌的手一步步踏上雲梯:“魂燈進入正一殿,才算正式成為宗門弟子,宗門也能根據魂燈情況庇護你。”
這就是非點不可了。
血星闌開始思索,他現在悄悄打暈小劍鞘,毀了這正一殿,能不能行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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