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重昭華千重殿!
許傾落親自送許良出了大門,琅威留在房裡照料琅晟。
“落兒,琅將軍是一個好將軍,保護了邊關的萬千百姓,這件事,爹爹知道不能夠強求,但是若是能夠救治好琅將軍的話”
許良話音未落,許傾落已經笑著回到“爹爹,你放心,便是你不做要求,不論如何,我都會讓琅晟站起來的,他是戰場上的雄鷹,不應該就這樣折了翅膀。”
得了許傾落這句話,許良緩緩的笑了一下,然後點點頭,上了馬車。
許傾落望著許良的馬車遠去,才轉身回到了屋子中,琅威正在打開一扇扇窗子,給屋子裡通氣,是她方才要求的。
看到她進來,琅威立馬用期待的眼神看著她,等著她的下一步吩咐。
琅晟則是有些尷尬的看著許傾落,他從來沒有和這樣年紀的少女獨處過,許良一走,他就感覺屋子中的氣氛莫名的不對了。
“許姐姐,接下來要怎麼做。”
琅威看許傾落不出聲兒,終於忍不住問了。
“接下來要做的”
許傾落慢悠悠的上前兩步,唇角緩緩勾了一下……
————
琅晟昏昏沉沉間,感覺自己的左腿傷口處,有什麼在潑灑,在擦拭。
更像是擦拭上最烈性的毒藥一般,本來已經有些麻木的傷腿,又起了一陣綿延而激烈的劇痛,滲入了骨髓之間的痛,仿佛岩漿熔煉骨肉一般的難忍。
而這樣難耐的痛楚,因著他身體意外的凝滯,而多了一層隔膜,多了一點點保護,讓他感受的痛苦稍微有一點緩衝。
便像是半夢半醒間,即便遭受再大的苦楚,也有一點餘地。
琅晟想要睜開眼睛,他的意識告訴他,要清醒的知道發生了什麼,可是身體本能的保護在阻止他睜開眼睛。
“放鬆點,不會很痛”
模糊的女聲傳入了耳際,有些熟悉,似乎在問他,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語,同時間,像是在傷腿上上刑一般的那隻手,越發的輕柔小心。
是誰?
琅晟的唇間驀然溢出了一聲悶哼,以著絕強的毅力,他艱難的睜開了眼睛“是你,你在做什麼!”
此刻,落在他的視線之中的那個捧著他裸著的傷腿,坐在床邊正垂首拿著布巾細細為他傷腿擦拭著的人不是彆人,正是許傾落。
見到他睜眼,許傾落也抬眸與他對視,緩緩一笑,儀態倒是落落大方。
琅晟皺眉,他清楚的記得自己是讓琅威為他清理傷口的,而且,他一開始清醒的很時候,也確實是琅威在替他清洗傷口,怎麼這個時候變成了許傾落“是你把我弄暈的。”
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琅晟看著許傾落,一雙英氣十足的劍眉緊皺,一時間弄不懂這個名叫許傾落的姑娘到底想要乾什麼。
想要收回被他捧在手中拭擦的腿,卻發現那隻腿竟然像灌了鉛一般的沉重,根本不聽他使喚了。
“本來以為你能夠一直昏睡,沒想到你這麼快就清醒過來了。”
許傾落抿了抿唇,在琅晟那嚴厲的目光下,落落大方的勾了勾唇。
剛剛確實是她將琅威趕走,自己取代琅威上手替他用鹽水擦拭清洗傷口,也確實是她為了不讓琅晟反抗,為了減少他的痛楚而一根銀針紮在了他的昏睡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