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祿想了想,招手喚來一個丫鬟帶著許傾落去楊府的偏院等候消息,自己匆匆離去。
許傾落望著楊祿轉向的背影,唇邊噙著的笑,格外的冷,楊祿一直是曹萍的心腹,曹家母子的大多數見不得人的事情都是經著這位楊家管家的手,既然如此親近,再親近些又何妨!
月色上了中天,楊祿久久不歸,許傾落坐在偏亭之中神情淡漠,不急不躁的很是悠閒,反而是陪著許傾落的丫鬟有些不耐煩了,頻頻去外麵望。
月色有些昏暗的時候,沉寂得過分的楊府突然就喧鬨了起來,遠遠的聽到一些聲音,許傾落猜想應該是是楊謙帶著楊府中的那些護衛回來了。
前廳之中,一同回來的還有楊太尉和楊雲平父子二人,隻是不論是楊雲平還是楊太尉麵色都不怎麼好,尤其是楊太尉,甚至是被軟榻抬回來的,不用親自診脈,許傾落隻是遠遠的看著都知道兩父子什麼毛病,一個氣怒攻心估計舊病複發了,另一個嘛,許傾落揣摩著楊雲平的心思,緩緩而又不屑的笑了一聲。
楊謙一眼就看到了帶著一個丫鬟站在院子外的許傾落,麵上有些不好看,卻也不好過去多說什麼了,畢竟現在不是閒話的時候。
“大人,你可回來了,妾身都擔心死你了。”
“嗚嗚,大人,你若是出點什麼事情,可要妾身和腹中的孩兒怎麼活。”
“老爺,您——”
楊府喧嘩聲一片,楊太尉的軟榻剛剛到了主院,方才還不見個人影的院子,隻是這麼一會兒的功夫,那些個姨娘小妾們全都集中了過來,人人麵上都帶了喜色,幾個姨娘爭先恐後的對著楊太尉獻殷勤,隻是楊太尉受了氣導致舊病複發正是身體極其不舒服的時候,被幾個姨娘圍著空氣不流通,耳邊全是哭喪般的嚎叫更是覺得心情暴躁“夫人呢!讓她馬上出來見我,這一次幸虧有謙兒在,否則的話——”
楊雲平蒼白的臉上現出一抹紅暈,不是羞愧的,而是極致的怒意與憤恨,握緊的手一陣陣抖動。
他從來沒有想到過,有朝一日,從來對楊謙不屑一顧,將他視為驕傲的父親嘴裡會吐出這樣的話。
楊雲平瞥了到楊太尉跟前裝乖的楊謙一眼,眼底閃過陰鷙的殺機。
“父親,一切事情還沒有查明,嫡母雖然掌管府中中饋,卻也不見得麵麵俱到,也許是府中其他有心人失誤做下錯事。”
楊謙勸說道,明麵上是為曹萍開脫,隻是這句話暗地裡的意思卻不是那麼好聽了。
楊謙不是什麼狠毒的人,隻是他也忘不掉自己母親多年來一直受到來自於曹萍的磋磨,還有今歲自己差點因為曹萍的陷害而病重喪生的事情,這些事情一齊在他心中湧起,讓他如何能不憤怒。
“身為當家主母不能夠管束下人,不能夠為老夫料理好府中事物,老夫要她何用!”
聽罷楊謙的話,楊太尉果然更怒,隻要想到那錠官銀還有淮縣縣令那副嘴臉就是氣恨難當,一麵氣自己一向看重的兒子居然能夠出這麼大的紕漏,一麵卻是想要找曹萍問個清楚,家中以前確實收著些官銀,大多數都融了,也就是曹萍手中還有些,除了她手中的楊太尉也想不出來淮縣還有誰有那私鑄的官銀。
誰想到他都怒火衝天了,曹萍居然還不出現,倒是有下人解釋夫人是生病了,此刻正在房中休息。
聽得此話,楊太尉猛的一拍軟榻“我倒是不知道她什麼時候身子這麼弱了,我親自去叫她!”
“還有你們一個個的,都給我回去好好呆著!一群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楊太尉吩咐抬著他軟榻的人往主院臥房而去,一邊讓那幾個隻會添亂的姨娘滾開。
主院臥房離著正院有段距離,下人們見到楊太尉如此怒火,個個都不敢怠慢,趕緊抬著軟塌往主院裡走去。
主院的門口,一行人剛剛走近,腳步便全部機械的停住了。
下人們個個麵麵相覷,都不敢往前再走一部。
因為這個時候主院之中傳出來的聲音是那麼的迷醉,男人粗壯的喘息聲,女子嬌滴滴的吟哦聲交織在一起,水聲碰撞聲,以及激動之處的尖叫聲,都叫人麵紅耳赤,便是一個大男人聽到這般的聲音也難以把持了。
許傾落站在人群的末端,見到軟塌之上的楊太尉氣得顫抖的身子,緩緩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