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你汙蔑,明明是你,啊”
比起曹萍,楊祿更加狼狽,隻是楊太尉昏迷的這點時間,身上便全是傷痕,被打掉的牙齒還有腫脹的臉說話都說不清楚,是楊雲平方才做的。
楊太尉眼中充斥著血絲,不想再聽什麼解釋“賤人,一對賤人,給我把楊祿亂棍打死,還有這個賤女人,將她給我沉塘,居然敢背叛老夫!”
“淫夫蕩婦!”
楊太尉惡狠狠的命令著。
“老爺,老爺我真的是被迫的,求求老爺明察,平兒,平兒你救救為娘呀。”
曹萍的聲音都破了調兒,死命的掙紮著不讓人將她拖走。
“父親,請父親饒母親一命,這其中也許有什麼誤會!”
慘白著麵色的楊雲平砰的一聲跪在了青石地板上。
曹萍這件事,他很不想管,但是事實卻是,他不得不管,因為曹萍是他的娘親。
再怎麼,該說的他還是要說,不能給人留下詬病的把柄!
“不可能!她這樣的賤人不配當你的母親,你若是我楊家的子孫,便不能夠任賤人為母——”
曹萍的身子劇烈的顫抖著,嗚咽著根本不敢出聲,低垂著的眼中卻是滿滿的怨毒。
“父親,你且聽我一言。”
楊雲平膝行到楊太尉跟前,壓低著聲音“我們家現在正在風口浪尖,那淮縣縣令雖然被楊謙說通暫時放過我們,但是他定然不會善罷甘休,一定還在找機會尋我楊家的錯處,父親,母親若是突然暴斃,定然會引人注意,若是被他查到什麼,萬一給你上奏一個治家不嚴的罪名或者是趁機做些什麼彆的,我楊家危矣。”
“楊祿杖殺,將曹氏關入祠堂,沒有我的準許,誰都不許前去探視!”
楊太尉咬牙改了命令,捂著悶痛的胸口,看著曹萍的眼神滿滿的厭惡鄙夷“老夫恥於與曹氏為妻!”
曹萍的身子徹底的軟癱在了地上,一張平日裡精描細畫的臉上汗水泥土胭脂水粉淚水流涕儘數糊在上麵,難看至極。
曹萍被拖走,楊祿被打死在當場,幾個小廝下人拿著一桶桶的水衝洗被血跡印滿的青石板,方才主院中大多數的人都已經散去了,比起關注一個許傾落,還是曹萍和管家私通被抓的事情更加讓人注意,便連一切起因的楊雲平都沒有閒心去看許傾落了。
許傾落身後的小丫鬟早就跟著跑掉了,她長長的吐出一口氣,覺得心裡一片安然,撣了撣衣袖,轉身。
“為什麼會這樣。”
楊謙的麵色有些陰鬱,他沒有跟著楊太尉離開,留在這裡一直看著許傾落,終於在她要離開的時候忍不住開了口。
他不是為了楊雲平母子抱屈,隻是因為他對許傾落的觀感太好,那個會平白相助弱者的許傾落,那個認真醫治病人的許傾落,那個施恩不望報,笑的讓他失神的許傾落。
還有那個在宴席之上侃侃而談輕易成為所有人焦點的許傾落,他無法接受自己的猜測。
今日楊雲平和曹萍極力邀請許傾落留下,曹萍設宴勸酒,曹萍中藥與管家成奸,許傾落那一抹笑。
許傾落抬眸,望著楊謙麵上的陰鬱,那近似質問的語氣,他現在終究也是楊家人,她冷下了容顏“四公子若是有疑問當去問當事人,我如何能夠知曉。”
楊謙望著許傾落冷然離去的背影,握拳,眼中是滿滿的苦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