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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8:無非是那幾個罷了(1 / 2)

一重昭華千重殿!

遠遠的許傾落看到了太子出來,低垂著頭,背脊有點彎,便知曉他這次不好過了。

太子也沒有往這邊看,好像沒有注意到許傾落和琅晟的存在一般,美人再美,若是沒有了權勢,一切也是枉然。

他想著方才皇帝的態度,心中的猜測,五指慢慢握起。

他從許傾落的旁邊走過,少女注意到太子麵頰肌肉抽搐,形成了一個有些僵硬猙獰的弧度,悄悄的垂低了眼眸。

太子快要堅持不住了。

方才的小內侍過來傳話,皇帝召見琅晟,聽說許傾落也在,沒有避忌,讓她也一起過去。

這似乎從側麵反映了皇帝對兩個人關係的認同。

小內侍的態度越發的恭敬小心,甚至低聲告訴許傾落皇帝重重處罰了某些人。

各自見禮,皇帝先讓人給琅晟看座,然後詢問了琅晟的腿傷。

這個許傾落回答,舊傷複發,需要好好休養,之後好好診治就沒有問題了。

皇帝皺眉,讓許傾落多費心,讓琅晟的腿儘快複原,許傾落自然稱一聲儘力而為。

說完了琅晟的腿,皇帝終於轉了話題,說起了今日之事,言道太子受到小人蒙蔽利用,才會導致將軍府的一場亂子,事情已經弄清楚了,他會親自處置罪魁禍首,必然不至於讓功臣寒心。

太子本身如何處置卻是隻字不提。

最後又忍不住交代了許傾落幾句“琅卿是我大慶的棟梁,江山家國,邊關百姓都還需要他,朕聽說許氏你以前就救治過琅將軍,這一次也是你及時出手讓琅卿的腿傷勢不至耳環,朕必然不會虧待於你,朕回頭也會派宮中精通毒傷的太醫前去協助你,務必要在最短的時間內讓琅卿的腿複原如初。”

琅晟和許傾落自然是一者謝皇帝關心的恩,一者稱是。

許傾落和琅晟隻是在殿中一會兒的功夫便一起告退,皇帝想著琅晟的腿現在勉強可以行走,應該不久就能夠恢複了,畢竟許傾落,陳太醫和鄭太醫都看過了,手指在膝蓋上輕輕的敲擊了兩下“小全子,伺候朕筆墨!”

太子這次做的太過,琅晟不追究,他也不放心對方心中真的無怨,要用到琅晟了,要將這頭狼重新放入邊關,對方若是心中有怨,於他不利。

隻是一品大將軍已經是到了武將的極限了,再封賞的話就是爵位了,與其將爵位封給琅晟,日後更是尾大不掉,不如

皇帝看著麵前鋪展開的明黃色聖旨,接過王公公潤好的墨色的玉筆,寫下了第一個字。

——

琅晟和許傾落都沒有言語,雖然早就做好了準備皇帝也許會如此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處事,可是真的到了眼前,人證物證俱在,皇帝卻還是如此,說不失望是不可能的。

馬車上,琅晟先開了口“落兒,也許我得不到陛下賜婚的旨意了。”

聲音中滿含著歉意。

皇帝刻薄寡恩,對下嚴苛,對內卻是過於寬和,彆說是明君之相,便是昏君也差不多了。

許傾落抬眸,望著琅晟麵上的苦澀,心底一軟,對方的難受她心中明白,隻是不知道有幾分是為了這遙遙無期的賜婚旨意,又有幾分是為了皇帝一次次對太子的放縱。

男人不想說,她便不將他心中更深的隱痛點出,隻是心中的那個念頭卻是越發的清晰了,與其做被權勢掌控決定命運的人,不如做掌控權勢決定他人命運的人。

少女一邊想著心底那個有些驚世駭俗的念頭,一邊卻是伸手,拉住男人的五指,交錯“陛下一輩子不賜婚,你便一輩子不娶我了嗎?”

“自然不是。”

琅晟下意識的否定。

“就像是伯母反對你也堅持著要與我在一起一般,賜婚隻是讓我們的名聲婚禮錦上添花,變得更好,卻從來不是必須的,阿晟,不要因噎廢食,忘記了本身我們兩個人相愛,從來便不需要任何人的承認。”

“即便得不到所有人的認同,隻要你認同了,我認同了,我們就是在一起了。”

一個女人怎麼可能不想著風光大嫁,可是比起所謂的風光大嫁,她更在意的是男人本身。

“就像是即便陛下負你再多,你也不會願意拋棄這大慶的黎民江山,你也不會願意邊關被異族所侵占,萬裡河山被異族所踏遍,不是嗎?”

許傾落的下一句話讓琅晟愣住,他抬眸望向少女,半晌“落兒,有的時候我真的不想你這麼聰明。”

他告訴她,邊關最近異動,他告訴她,因為邊關用的上他,所以皇帝用的上他,也許會對他妥協,那個時候若是索要皇帝的賜婚是最好的時候,也是最後的機會了。

可是皇帝的作為讓琅晟已經不敢相信對方那個時候真的就會同意賜婚,琅晟,也真的做不到堅持著不去邊關。

許傾落將自己的臻首靠在了男人的懷中“我會儘力在最短的時間內將你的腿治好的。”

這是屬於她的承諾,她無法陪伴他在戰場上衝鋒陷陣,那麼便給他一雙能夠沒有掛礙,於敵人之間來去自如的雙腿。

“落兒”

琅晟的另外一隻手落在了少女的發絲之間,聲音有些沙啞的厲害,想要說什麼,卻說不出口,她的理解反而讓他心底愧疚更甚,此時此刻,除了喊她的名字,再也無法出口一句。

“所以你也要答應我,完完整整的去,平平安安的回,大慶的百姓喜歡大將軍,喜歡馬踏匈奴,保家衛國的大將軍,可是作為許傾落,喜歡的隻是琅晟,一個姓琅名晟的普通男人,我等著你娶我,用你的平安歸來作為聘禮,那是我最想要的!”

她不要勝利,隻要他的平安。

說她自私也好,說她短視也好,真的當選擇放在眼前的時候,許傾落會選擇的隻有琅晟一人,她對愛情的偏執,從來不曾真的消失,前世今生都是一個人,隻是因為今生她所愛的人很好很好,所以她才願意成為很好很好的人去般配他。

馬車車輪軲轆軲轆的滾動著,在青石板上印刻下那日複一日的印痕,這樣的日子,過一日便少一日,唯有珍惜眼前。

許傾落靜靜的倚靠在男人的胸口,傾聽著對方的心跳聲,不願意多說一個字去破壞此刻的安寧,太子和黃依依的事情,甚至皇帝的心思,兩個人都沒有再說。

隻是這一次,皇帝卻是給了許傾落一個不知道是驚喜還是驚嚇的旨意。

“茲有許氏,德行尚佳,妙手仁心,多次用藥緩解朕之病痛,延朕壽數,對君忠心,亦曾於五洲城刺客之手以身相替九皇子,救朕麟兒,今又救治飛馬將軍舊疾,朕深感其行,欣慰於心,特賜其縣君之位,賜號澤柔,許其城郊左近夫崖二百傾良田並食邑三十戶,望其日後能夠用心醫道,更進一步!欽此!”

皇帝的旨意在許傾落和琅晟剛剛抵達的時候,也送到了。

許府上到許良許母下到許家的仆人人人一副愣了神的樣子,便是一牆之隔的將軍府,所有的人也有一種不知道今夕是何夕的感覺。

人人知曉許傾落給皇帝煉藥,人人知道皇帝對她頗為看重,但是也隻是如此罷了,許傾落身為一個無官無職的女子,甚至不如太醫院中的那些個太醫還有個名頭,不知道多少人表麵上敬著她,暗地裡笑許傾落身為一介平民,自覺識得些醫術,諂媚皇帝,進獻藥物便能夠晉身,殊不知隻是讓她的名聲被許多人譏笑,譏笑她見識短淺,日後一旦丹藥出了岔子或者皇帝不用她了,也得不著什麼好,反而耽擱了自己的婚事,譏笑她和琅晟之間有意傳的京城所有人都知曉,卻因為出身醫女的關係,便是入了皇宮,也不入將軍府老夫人的眼睛,也做不成誥命夫人。

可是這道旨意一下,所有的一切都不同了,許傾落再也不是一個眾人想象中的前程黯淡,目光短淺的醫女了,而是縣君。

縣君是五品的女子封爵,在京城中聽起來地位不高,可是這是皇帝親封的,甚至有封號,有食邑有良田相贈的縣君,此時此刻,這澤柔縣君的名號一定,比起那些個所謂的一品誥命的風光,也是不差的。

所有人包括宣旨太監望著許傾落的眼神都是驚愕欣羨的,除了旁邊將軍府出來的琅母,她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她是知道許傾落去皇宮中給皇帝煉藥,知道許傾落的家中也曾經迎接過聖駕,可是她想不到皇帝居然會給許傾落加恩至此。

琅母望著從馬車上下來,緩緩跪下雙手接過那一道聖旨的許傾落,突然間覺得對方身上有種自己不敢碰觸的光芒。

一個民女,一個她以為敗壞了名聲的醫女。

“臣女謝陛下隆恩,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該說是意外之喜嗎?

許傾落頂著所有人欣羨慕眼光,頂著琅母恍惚的眼神,接過了聖旨。

高興嗎?自然是高興的,起碼皇帝不是完全不補償太子這次的作為,起碼比原來想象中要好上那麼一些,起碼,琅晟的眼中那本來有些晦暗的色彩重新點亮了起來。

加恩她,確實是比加恩琅晟更安全保險,也更讓他死心塌地的方式,皇帝比起太子,真的是段數高了太多。

因為心中想的明白通透,許傾落麵上沒有宣旨太監以為的喜形於色,卻也是唇角含笑,落落大方,倒是讓對方更看重了她一分。

嘖,隻是這份從容不迫的氣勢,便勝過不知道多少男子了,也難怪陛下加恩,宮中的幾位也看重了。

“澤柔縣君,陛下對您格外的賞識,您也不要辜負陛下的隆恩呀。”

宣旨的內侍對著許傾落笑的那叫一個歡,一邊說著例行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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