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心中一時間又有了些柔軟。
隻是下一刻便化為了冷凝,因為她聽到了身後傳來的雜亂的腳步聲,還有男人的嗬斥聲“廢物,這麼點兒事情都辦不成。”
那應該便是王氏的舅舅郭昌吧,許傾落擺弄著手中的銀針,那幾個人她沒有要了他們的命,卻廢了他們的下半身,幾個人運氣好修身養性的話幾年的時間就能夠恢複,若是還想著些害人的招數,便不能夠怪她了。
太子最近堵了她好幾次,更甚至話裡話外的說著琅晟還不一定能夠回來,讓她彆耽誤了自己青春,說實話,許傾落對太子的忍耐心也是到頭了。
王家是太子朝中的重要臂助,而王氏,則是牽連太子和王家最重要的一股繩子。
王氏既然那麼善妒,那她便讓王氏更加瘋狂一些又何妨?
許傾落相信,太子那樣的人是不會有太多的耐心,能夠忍受的了王氏一次,兩次,不代表能夠一直忍受她三次,四次。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太子和王氏的心性注定了他們會入甕。
少女加快了腳步。
——
“許氏,朕用了你煉的藥最近感覺精神都上來了不少,太醫也給朕診脈說朕的身子比往日裡健旺,你很好,日後繼續為朕煉藥,朕不會虧待於你的。你有什麼要求,朕可以幫你實現一二,也算是獎賞吧。”
這一日,皇帝在服了藥之後,對著許傾落如此道。
他的心情極其的好,畢竟宮中又有一位貴人懷孕了。
證明一個男人還不老,身子很好的最好的法子,便是讓女人懷孕。
最近上朝都覺得精神爍爍,看著那些個同樣年紀的或者比他年輕的老臣家中許久沒有子嗣誕生,皇帝便油然而生出一種格外愉悅的心情。
許傾落微微垂低了眼眸“陛下若是真的要獎賞臣女的話,不如給臣女一隊人手,讓他們保護著許府,最近似乎有些人在許府附近徘徊。”
皇帝正了麵色“你確定?”
“臣女不敢妄言。”
皇帝冷了麵色,許傾落現在主要負責他平日裡用的丹藥,上一次嫻貴妃中毒的事情是嫻貴妃自導自演的,許傾落的嫌疑也洗清了,但是也防不住有心人往許傾落身上動些心思,妄圖動自己的丹藥。
皇帝的疑心很重,不需要說太多,他便能夠自己順著個開頭縷出一個重大陰謀,許傾落將皇帝麵上的冷凝疑慮憤怒儘數收入眼底,如此想著。
皇帝給了許傾落一塊令牌,給她撥了一百個禁衛軍聽命左右。
一百個人不是太多,卻代表著皇帝的態度,許傾落需要做的事情太多,一個給皇帝煉丹的縣君名頭,明顯還是有些不夠。
“你隻要安心煉丹便是,朕還活著一日,看看哪個敢動你,那一百個人朕將他們交給你隻聽命你一人,若是有任何人對你對許家動手,朕為你做主!”
皇帝看著許傾落的眼神倒是越發的信任了,就算許傾落是向他求助,但是直接問他要人,正是證明了許傾落對他沒有貳心,若是有的話,如何會主動要皇帝的人在身邊。
一百個人可以是保護許傾落安全的人,也可以是監視許傾落動靜的人。
——
“許小姐,陛下命令末將監視於你,必要的時候將你控製在皇城。”
“你是?”
許傾落有些訝異。
“末將丁東,曾經在邊關與琅將軍一起殺敵,琅將軍對末將有幾次救命之恩,末將奉琅將軍的命令保護於你,請你放心,隻要有末將在,定然不會讓許小姐受到絲毫傷害。”
然後那丁東給了許傾落半塊碎裂的盔甲片,與琅晟交給許傾落的那半塊盔甲甲片正好合成一片。
皇帝對許傾落徹底安下了心,殊不知,他派出去的人第一日便和許傾落交了底。
許傾落有些訝然,望著麵前的人,心底滿滿的都是安心,琅晟以前說過會從邊關調人來保護她,臨走的前一夜卻給了她這東西,告訴她,皇帝身邊的禁衛軍中若是有人給了她另外半片便是可信之人。
許傾落問皇帝要人,也是想著琅晟說的人聽到風聲也許就能夠找到自己或者主動出現,卻沒有想到,這帶頭的禁軍將領便是琅晟的人。
這樣的人,必然是極得皇帝信任的,琅晟能夠連這個人都給了許傾落,正是將自己的身家性命都一手交給了她。
畢竟隻要許傾落有一點兒異心,隻要告訴皇帝或者其他人這個人的存在,琅晟便是死無葬身之地了。
許傾落一邊感動琅晟對自己的信任,一邊卻是有些擔憂琅晟這樣輕易的將命脈把柄交給自己的行為了。
男人的心,還是太實誠。
——
那一百禁衛中,領頭的丁東是可信之人,他告訴許傾落,剩下的人中有五十三個也都是有把握的可信的兄弟,便是其他幾個人,隻要不是太過分,他們也會對許傾落的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若是有什麼吩咐,儘管可以交代下去。
這無疑的是幫了許傾落的大忙。
她心中有無數謀算,卻苦於沒有可信可用的人手,才會一直近乎被動的挨打,每一次反擊的再漂亮,也隻是反擊,現如今手中有了力量,許傾落沒有多等,直接讓人露出了自己的行跡給太子。
太子對許傾落覬覦日久,可是許傾落平日裡就是皇宮許府兩個地方來回,除了王氏這個衝動的,其他人不會貿然在路上對許傾落劫持動手,畢竟許傾落給皇帝煉丹,若是路上出了事情,太子也不一定兜的住。
也因此,太子在得到消息說看到許傾落偷偷去了青樓,幾乎是迫不及待的喬裝打扮著去了。
青樓好呀,青樓那個地方可是顛鸞倒鳳的好地方,許傾落自己不知道去那裡要做什麼,可是一個女子,一個縣君封號的女子偷偷去那裡總是惹人詬病的,在那裡他若是找到機會強占了她,許傾落也不敢對他如何。
更甚至運作的好,他可以將許傾落金屋藏嬌,讓這個美人從此消失在世人的眼中,成為自己一個人的禁臠。
這樣的想法讓太子再也無法抑製心中的熱潮,在看到那間據說許傾落已經進去的青樓的時候,更是眼睛冒光,迫不及待的加快了步子。
——
“許氏,許氏!”
王氏眼睛冒著火,嘴裡喃喃著,恨不得將許傾落嚼吧碎了“又是這個許氏,怪不得太子最近對本妃沒有什麼熱情,太子的心竅全被她迷住了,兩個人還不知道暗通款曲多久呢,本妃不能夠再忍了,再忍的話太子就將那個賤人迎回東宮了,日後這東宮哪裡還有本妃的立足之處!”
王氏讓人盯著許傾落,哪裡知道卻得到了許氏不知道為什麼去了京城中有名的青樓奇香院,她的人跟著過去,卻發現了太子的行蹤。
“娘娘,娘娘您不要衝動,事情也許不是您想的那般,殿下就算去青樓也隻是一時被迷住了,外麵的那些個狐媚子無論如何都越不過您去,您可是王家的女兒,太子殿下不會不給您留臉麵的。”
身側的宮人不斷的勸說著,她心中有不好的預感。
王氏是王家的小姐不會如何,但是她若是闖出什麼禍事,到最後倒黴的是他們這些伺候的下人,更會牽連家人。
王氏一巴掌將阻攔的宮人扇到了一邊“這裡有你這個奴才說話的份兒嗎?”
那宮人臉頰火辣辣一片,捂住了臉跪在了地上“娘娘恕罪。”
“你有一句話說對了,本妃是王家的女兒,是太子也不敢得罪的側妃,本妃受夠了,太子殿下既然不給本妃臉麵,那本妃也不讓他好過!”
王氏帶著身後浩浩湯湯一大群的宮人向著東宮外而去。
“娘娘”
跪在地上的宮人望著這一大群的人,隻覺得眼前發黑,她的手腳冰冷,心中隻有兩個字不斷的徘徊,完了。
不論王氏如何,這一大群人若是真的去了青樓,太子的聲名被毀了大半,自己這樣子伺候身側的人是留不住命了。
宮人站起了身子,遲疑了一瞬,轉身向著自己的房中而去。
人都是愛惜自己性命的,她也要為自己做些打算了。
——
“你是何人?”
太子一把抓住了一個和許傾落身形極其相似的女子,轉首,望見了一張芙蓉玉麵。
“小女玉芙,見過公子。”
聲音嬌柔含情,像是帶著一把小勾子一般,往太子的心間鑽動。
太子發現,這名為玉芙的女子不止是背影身形和許傾落相似,便是眉眼間也有那麼一點兒相同,進來這奇香院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許傾落的太子,看著眼前活色生香的美人,聽著樓下樓上一片片的靡靡之音,聞著手中女人身上勾人的香味,一時間下腹升起了一陣蓬然的欲火“玉芙,果然是人如其名,動人之極。”
太子的手順著女子的手往袖子中鑽去。
“公子真是會說話”
女子嬌笑著,鑽入了太子的懷中。
溫香軟玉入懷,加上那有些相似的眉眼,太子的呼吸一窒,再也不想忍耐,雙臂一展,抱起懷中的美人,一腳踢開了身側最近的房間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