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飛鳴已離開，擬態卡安全功能再次開啟，請玩家遵守承諾。”係統的機械音都透出一股風雨欲來的味道。
林漁放鬆下來，窩在房間露台上輕輕舒了一口氣，“你還記得第一次跟我說可以給仿生人做身份是什麼時候嗎？”
“記得，那是雜工趙小雲剛入職的時候，剛開業不久。”
“是啊，那時候我就在想，你能力這麼強，能給一個完全沒來過這個世上的人一個全新的身份，那你能不能篡改彆人的記憶呢？所以我就做了一個小實驗。”
“……是那個小男孩兒？”
“你猜到啦？”
“當時你讓他去廚房跟李文山要胡蘿卜，我隻以為你是在逗孩子。沒想到從那時候開始，你就已經做了準備。”
“也不算準備，其實隻是起了個試驗的念頭，結果你也看見了，就算這些東西好吃的要命，也沒引起什麼大水花。”這讓吃貨不可理解，世界上有這麼好吃的東西出現，你們都不好奇的嗎？
“所以你後來陸續購買人物卡入職，卻一次性的為他們獲取身份，就是為了讓大量的新增信息引起對方的注意吧。”
“我當時是真窮。”林老板承認的沒有一點兒不好意思，“不過也是靈光一現，比起相信係統技術的完美無缺，我更相信人的直覺和記憶。”
當時林漁掃了眼他們的籍貫地址，發現係統為了邏輯合理，把這些人的籍貫都設置在客棧附近的幾個地方。所以——
“我就賭管理這一塊的負責人，能發現前一天還沒有的人，今天突然多了在某地生活了十幾年的記錄，會產生那麼一丁點的懷疑。”
“你是故意跟現實人類合作，開發駝隊，引導我發布雇傭人類員工任務，主動把仿生人融入人群？”如果是這樣，那這個人就太可怕了！
係統是純理性計算下的產物，如果能被人類的思維影響，那它的課題豈不是要失敗？！
“不不不，我還沒那麼算無遺策。投名狀的事隻是順帶的，我隻是下意識的在經營客棧的同時，順著你的任務開發了一下腦洞而已。”
看到係統居然讓仿生人加入現實工程隊來給他建房，林漁也很吃驚的好吧，這是要徹底融入人類的節奏？那他之前的嘗試豈不是做了白工？
他差點都直接帶著東西上門找人快看，我有好東西，快來拿走！
幸好，上麵的反應比他預料的來的要快。
係統也覺得慶幸，還好，他還沒那麼妖孽，這是係統的第一個反應。
不對！他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小心思？
“你為什麼提前這麼久就做準備？”
“不算是做準備吧，其實一開始我隻把你當成一個遊戲裡的npc，當成自己在實地體驗一款種田遊戲。可是你跟我說我死後，這些超出現在科技水平的東西都被收回，我就覺得自己該做點什麼。”
說完林漁覺得好像哪裡不對勁，連忙找補“對方給的也很迅速有誠意不是麼。”所以絕對不是他一個人的鍋啊。
林漁指的是網絡反擊事件。
客棧看似有幾個流量不錯的賬號，但他們都隻是摸著石頭過河，並沒有什麼直接的、係統的反擊手段。如果不是上邊及時下場，用迅雷之勢為客棧站台背書，這次輿論危機不會過的這麼快，網友反應也不會這麼正麵。
客棧不說吃次大虧吧，生意受影響確是肯定的。
看係統半天沒回複，林漁又扔了個大雷“而且，我不也是你的試驗品麼？”
"什……什麼試驗品？”難道課題的事被知道了？這怎麼可能？！！
“把角色圈在一個固定位置，讓他按照自己規劃好的大方向走，觀察他的成長過程，你不覺得這個模式很像養成遊戲麼，我在你的計劃裡，扮演的應該就是這麼一個角色吧。”
“……”
係統不出聲，林漁就知道自己猜對了。遊戲人變身npc的套路，林老板玩遊戲的時候都不知道yy過多少回了。
就像四維看三維，三維看二維一樣，每個看似獨立的個體都可能是其他更高等級生命的觀察對象。係統出品的信號蘑菇，林漁看著裡邊悠哉悠哉漂動著的光點被圈在蘑菇形的外殼裡，當時腦子裡就蹦出了這個想法。
這沒什麼大不了，至少林漁接受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