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姑娘掐腰馬甲燈籠褲,內搭竹青色紗質內搭,坐在一個被磨圓了棱角、還有一些用久了形成的大大小小坑的小板凳上。
那俏生生的模樣明明和這間簡陋矮小的黃土房格格不入,卻偏偏被她做來很自然。
沒有一點兒的不自在。
母女倆隻好也另找了兩個小板凳坐下。
家裡雖然家具不多,但這種小凳子都是她丈夫找乾枯的木頭自己動手做的,凳子形狀沒一個重複的,也挺好用。
塔娜心裡忐忑,想著櫃上那兩包東西,擔心林老板是覺得自己母女倆麻煩。
送來這些東西,難道是委婉勸退的前兆?
不管什麼事情就害怕經曆的人自己腦補,就在塔娜腦子裡的弦繃到最緊時,趙小雲也看完了房裡的大概情況,開口道“行了,彆緊張,對你們來說應該算是好事。”
屋裡氣氛為之一鬆。
趙小雲才接著道“有幾個問題,第一個,你家那位有沒有什麼手藝是比較好的,不局限哪個方麵都行。”
她來之前林漁給了幾個方案,針對塔娜不同的答案都有不同的處理方式。
就算要幫人也要講究方式方法。
直接送錢或者其他的贈與式的幫忙都不可取。
因為那樣做隻會有兩個結果,要麼讓對方養成張嘴吃飯伸手要錢的米蟲,要麼就是讓人家壓力山大,天天麵對這個老板都感覺是對著債主,那樣共事起來就太彆扭。
兩個結果都很一般,所以他不會這麼乾。
塔娜聽完卻是疑惑,話題怎麼突然扯到丈夫身上了?
她愣神,但片刻後還是認真回答“我們倆從前在縣城開過小店,他做饢餅的手藝不錯,很多老客都特意回來找他買。”
“那和你的水平相比呢?是稍差一點,還是更好一點?”
“他手藝更好,我的手藝也是跟他才學出來的,但還差點兒火候,不是忙不過來的時候他都不讓我動手。”
趙小雲心裡有數了。
來之前,林漁已經把部分員工的評分權限開給了她。
塔娜在製作饢餅方麵的評分高達78分,比很多係統員工的評分都要高。而她丈夫如果手藝還要高過塔娜的話,那很有可能能夠達到係統的精英級評分85以上。
既然有正常方式能幫上忙,那後麵的打算就不用再說。
於是趙小雲接著問道“那你丈夫大概什麼時候能回來?”
“按照往年時間來算的話,應該再有一個多月就能回來了。”塔娜老實的回答,但看著趙小雲的神情,她福至心靈又補了一句“不過這兩年的活計不好找,他這兩個月都在打零工,要是有事情的話,這兩天就能叫他回來。”
“他現在打零工每個月的收入大概多少?”
這種跟家庭隱私相關的問題本來會讓人覺得交淺言深,很難回答的。但偏偏問的人和被問的人都沒覺得哪裡不對。
“以前好點一個月扣除日用,能有萬把塊寄回來,但最近幾個月也就六七千塊,那邊……”
塔娜沒什麼隱瞞,把自家的實際情況跟趙小雲說了個底兒掉。
趙小雲邊聽邊點頭,和自己來之前了解的信息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