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
時想想一愣“大爺,你咋知道我叫這名兒?”
她就賣點布,賣點自行車,倒騰點毛巾,竟然到了家喻戶曉的地步。
嘿嘿!
搞得她還怪不好意思的!
“要不是你舉報廢品站出人命,這崗位還輪不上我呢!”大爺沒好氣的回道。
“這麼說,你能得到這份工作還有我的功勞?”
這算不算間接做了件好事!
大爺的嘴角肉眼可見的抽搐了一下。
他都退休好些年了,孫子也大了,他閒著也是閒著,就托熟人給他找了個圖書館整理書籍的活兒打發時間。
結果廢品站出了那檔子事,他那混賬兒子給了他灌了兩斤老酒,跟他聊長征十萬八千裡,跟他聊他打仗的崢嶸歲月,那叫一個情真意切啊。
在他感動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時候,那癟犢子玩意兒讓他來廢品站發光發熱來了。
他頭腦一熱,就答應了!
關鍵是那天的飯局還邀請了和他不對盤的老劉,連反悔的路都給堵了。
氣得他整宿整宿睡不著覺。
一碼歸一碼,大爺最見不慣的就是土匪,這也就是和平年代,要是換作他那個年代,他扛著槍,連夜就帶著人把土匪窩剿了。
他算看出來了,這小丫頭用的是引蛇出洞那招。
剛剛他可瞧見了,小姑娘扛三口實木箱子不帶喘氣的,有一把子力氣。
估計還會些功夫傍身,不然也不會想到單刀赴宴。
“你這樣不行!”大爺看著在車上搗鼓的小丫頭,一臉嫌棄的搖頭。
時想想不樂意了“你行你上啊!”
她大幾十萬的貨啊!
那不光是貨,還是她的命啊!
大爺看著小姑娘水汪汪的大眼睛蓄滿了淚水,委屈的要掉貓尿,‘嗬’了一聲,轉身進了廢品站。
不一會兒拎著一桶紅漆出來,手裡拿著刷子吭哧有力的爬上欄板貨車箱“刷上漆,才像呢!”
說著,拿著刷子就開始刷。
“等漆乾了天都黑了!”時想想撇撇嘴。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大爺神神在在的扭頭看著一臉不服氣的小丫頭“天黑不是更容易招賊嗎?”
時想想眯了眯眼睛,覺得這大爺說的有道理,接過刷子跟著一起刷。
“刷薄一點,天冷不易乾!”大爺叮囑道。
“好。”
大爺瞥了一眼杵在下麵不作為的小夥子,使喚道“你去給我盯著點,東西丟了找你賠錢。”
時宏偉覺得自己也幫不上啥忙,就跑去大爺的椅子上一躺,熱茶一喝,沒一會兒小曲兒都哼上了。
這工作太適合他了!
也不知道這老頭兒什麼時候退休,能不能換他來乾啊?
十幾口破破爛爛木箱子被漆那麼一刷,跟換了一層皮一樣。
大爺又從廢品站找出好幾個一米多高的破破爛爛的花瓶,把爛的一麵朝裡麵,好的放外麵,打眼一看,還挺像那麼一回事兒。
等箱子上的漆乾得差不多的時候,大爺又翻出一卷紅紙。
“我再給它寫幾張封條貼上,就更逼真了。”
時想想一點就通,當即就問:“大爺,有蘿卜嗎?我給刻個章,咱給它蓋個章!”
大爺一副‘孺子可教也’的表情點了點頭“有,裡麵的小隔間是做飯的地方,好像還有一根蘿卜!”
“哎,好!”
時想想屁顛屁顛的跑進小隔間,在籃子裡找到一根蘿卜,掰了半截拿出去刻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