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得風月終遇你!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外麵天色已經大亮,經過雨水洗刷的蒼穹乾淨得讓人覺得安心。
溶溶在大慶路的那套房子是筒子樓裡麵,我又住在偏陰的位置,所以在我的房間,是看不到這樣的景色的。
我愣了幾秒鐘才想起來——這裡是喬江北辦公室後麵的休息區!
也就是我昨晚上感歎過的,比六星級酒店都豪華的辦公室。
腰上跟裝了彈簧一樣,我整個人一下就坐了起來,然而腰間的酸軟讓我差點就喊出了聲。
昨晚上的那一幕幕騰地浮現在我眼前,我當然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卻不敢去想。
從莫大的悲傷之中,我覺得我還有一絲絲的慶幸,慶幸昨晚上喬江北沒有像那晚上那麼折磨我。
“醒了。”不遠的地方,一個清淡的聲音打斷了我所有思緒。
我看向聲源,喬江北一身暗色西裝,他坐在沙發上,手中端著一杯咖啡,修長且骨節分明的手指有節奏的在咖啡杯上敲著,有陽光從落地窗投射進來落到他的手上,讓那一雙手放佛染了華光,耀眼得很。
見我醒來,他深沉的視線落在了我身上。
沒有笑,但是表情看起來也不是那麼陰沉,總之,一派的衣冠楚楚。
“嗯。”我呐呐的應了聲,低下頭不敢看向他。
餘光看見喬江北起身朝我這邊走過來,我整個人都繃緊了。
“這是你應得的。”喬江北修長的指尖夾著一張支票,他走到床沿,將支票輕放在我手邊,沒有輕視,卻也聽不出感情。
我無意識的看著那張紙,上麵龍飛鳳舞的大寫金額讓我十指驟然緊縮——三百萬!
我抬起眸子看向喬江北,張了張嘴,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一個月內不要接客。”喬江北眼眸清淺“我有潔癖,在我沒有說不之前,不準讓其他男人碰你。”
“可是,喬爺,我……”我不出台的。
他是我第一個男人,但是我從來沒想過,要跟他有什麼關係。
因為我知道,喬江北,喬家,都是我無法觸及的東西,一旦染上了就是陷入了死地,無可回頭。
然而喬江北沒有給我開口解釋的機會,他伸手取過放置在床頭櫃上的一張a4紙遞給我“一個月內,按照這上麵的要求改造你自己,如果能讓我滿意,我會讓你一直乾淨下去。”
我看著那張a4紙,表頭上的字眼映入眼簾——行為清單。
我有些詫異,看著喬江北。
“彆讓我失望。”喬江北看著我的眼睛說了句。
這是——變相的承諾嗎?
喬江北的潛台詞是,如果我能讓他滿意,他就會——長期包養我嗎?
包養,是個多麼諷刺的詞。
上不得台麵的東西,就是這個詞背後最真實的解釋含義。
當然,身在盛庭那種地方,喬江北不是第一個對我說這樣的話的人。
我抿唇,沒說話。
喬江北見我不說話,臉上也沒有不悅的情緒,他隻是轉身,邁開長腿朝玄關走了過去。
“喬爺!”我下意識喊住他。
喬江北偏過臉看著我。
“我——能拒絕嗎?”我鼓起勇氣看著喬江北,我真的,從來沒想過要和他扯上任何關係,他救了我兩次,我陪他睡了兩次,如果可以,我想就此抵銷這一切。
“你說呢?”喬江北輕笑了聲,笑意卻並未進入眼底。
見我啞口,喬江北轉回身子,休息區並不大,隻是幾步路的距離,喬江北的手就已經握上了門柄。
我心底湧起一股衝動,對著喬江北的背影喊“喬爺!那您能不能告訴我,昨天晚上的一切,是不是因為你患了癔症?”
喬江北的身子頓了頓,而後一句話也沒說,徑直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隻剩我一個人的休息區裡,我有些頹然的重新躺回床上——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
喬江北剛剛的沉默,不是拒絕。
但是,我也不能把它當成是默認。
我大學主修的心理學,但是在這個時候,我卻看不懂喬江北。
我唯一能懂的就是,他是在告訴我,他的命令,不容拒絕。
手裡還抓著那張a4紙,感受到紙張冰冷的弧度,我打起精神坐了起來,粗略瀏覽了一遍內容,我越看越驚訝。
那上麵很仔細的羅列了一係列的行為規範要求,大到喜好,小到什麼時候穿什麼牌子的衣服都寫得清清楚楚。
這是要乾什麼?
我百思不得解,徒勞想了半響還是沒有思路,乾脆放棄了無謂的糾結。
掀開被子想下床,我正有些苦惱自己的衣服昨天被撕得跟布條一樣該怎麼回家,一打眼卻看見,就在我落腳的地方,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張矮凳,上麵是一套嶄新的女性衣服,我的手機也被放在衣服上麵。
衣服是紀梵希的最新限量版,跟那張紙上麵寫的喜歡的衣服的牌子如出一轍。
心底有種奇怪的感覺,我做了幾個深呼吸,抓起手機想看時間,這才發現手機不知道什麼時候關機了。
重新開機,一連串的信息提示音震得我掌心發麻,還來不及看清楚都是什麼內容,手機便又響了起來。
我一看是姚姐的,趕緊接了起來“姚姐。”
“文靜,你現在在哪?怎麼打你手機那麼多次都是關機?”電話裡姚姐的聲音聽上去似乎有些激動。
“可能是沒電我自己沒注意。”我敷衍了聲“姚姐?你找我?”
“今天早上的時候,喬爺的助理打電話過來盛庭,說喬爺打算包你一個月,文靜,你現在在哪?發生什麼事了?喬爺不是和如墨……還有,陳總似乎也在找你。”電話裡姚姐有些欲言又止。
我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隻能和姚姐說一切等我回去上班了再解釋。
姚姐倒也沒逼我,確定我現在沒事之後,便沒再多問。
快掛電話之前,我突然想起來,晚上還有一個同學會,趕緊跟姚姐請了假。
姚姐聽到我要請假倒是一下就笑出聲來“你和溶溶還真不愧是室友,連請假都趕一塊了。”
溶溶也請假了?是傷口惡化了嗎?我心頭一緊,和姚姐又說了兩句便掛了電話。
給溶溶打電話,才響了一聲溶溶就接了起來“文靜!你沒出什麼事吧?”
我聽溶溶的聲音並不虛弱,這才稍微安了心“我沒事,剛和姚姐通話,姚姐說你也請假了,溶溶,你身上的傷怎麼樣了?”
溶溶聽我說沒事,也似乎鬆了口氣的樣子“我能有什麼事,就是傷口看著有點嚇人而已,打你電話又一直關機,我請假是想去找你。”
我心頭暖乎乎的,對著溶溶說了句“溶溶,謝謝你。”
“行了你。”溶溶一副受不了的樣子“你現在在哪?都傍晚了,快回來了嗎?”
我愣了愣,這才看了眼時間,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我居然睡了一個白天!?
那這麼說,喬江北就在我邊上守了我一天?
想到自己有些不雅的睡相就這樣被一個男人看了去,我臉上控製不住的熱辣了起來。
“文靜?你這聽嗎?”溶溶見我不出聲,問了聲。
“在,在聽呢。”我趕緊回了句。
“想吃什麼,我給你打包。”溶溶道“等你回來剛好吃得上。”
“溶溶,我們在外麵吃吧。”我聽溶溶的聲音和平常無異,這才帶著詢問的語氣接著道“我晚上有一個同學會,得去買身衣服,剛好你也請假了,溶溶,能陪我一起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