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每一次,舍爾的臉上都帶了很明顯的猶豫,而沈辰,則是帶了幾分焦急。
我不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伴隨著舍爾看著我的眼神越來越陰沉,我心知,他們討論的事情一定和我脫不了關係。
就這樣又過了幾天,和外麵越來越沉悶的天氣相符合的,是舍爾也越來越顯暴躁的情緒,我住在這裡的這些天,她晚上的時候,不是和我睡同一間房的。
可是這天晚上,我剛洗完澡從洗手間出來,手腕就被人拉住了,舍爾身上甚至還帶著酒氣,她一把將我扔到了床上,翻身便壓了上來。
我對她的抗拒簡直升到了最高點,似乎是因為喝了酒的緣故,舍爾有些無法集中精神,這也給了我可乘之機,掙紮中,在她已經扒掉我身上睡衣的時候,我也終於掙開了她的鉗製,氣喘著跑到了門邊。
她並沒有追過來,隻是就那麼借著被我掀開的姿勢仰麵躺在床上,聽見我轉動門把的聲音。她低啞的喊了聲“文靜,彆走,我不動你,陪我說會話。”
我信她才有鬼!
可是沒容我再多想,她繼續說了句“這裡是我的地盤,我要是真想要你,你跑哪裡都一樣的,你乖乖過來,我說了不動你就是不動你。”
我有些遲疑她說的確實沒錯,倘若她真的有心,我跑不掉的。
身後傳來了她的低笑聲“咱們討論一下喬江北文靜,我是真的挺想不明白的,為什麼我都做到那個地步了,你還是沒有恨他?他到底有什麼好?”
這樣的話題讓我沉默了片刻,繼而到底是鬆開了攥著門把的手“你不會明白的。”
舍爾坐了起來,看著我依然保持著防備的姿態站在門邊,她笑得有些諷刺“你過來,我告訴你,當年他為了淺淺,都犯了些什麼事,你聽完了再告訴我,那樣的喬江北,你還敢不敢指望他會對你不同。”
舍爾似乎是真的不知道,那天和我在一起的人是喬江北。按理說,她應該是時刻關注著我的,可是不知道喬江北用了什麼方法,才會瞞天過海到這個地步。
可是卻又那麼巧,他才剛走沒多久,舍爾便過來綁走了我。
這中間,應該是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的,可是,我不願意再去懷疑喬江北了他臨走前說的每一個字眼,我願用我全部的生命去相信。
淺淺喬江北告訴我了,那是他的妹妹,所以。現在,舍爾是又打算故技重施,利用淺淺讓我對喬江北生出怨恨嗎?
我站在那裡沒動,舍爾看了我一會,半響,嗤笑了聲“算了,告訴你好了當年的喬江北在暮城,可遠比現在風光多了。”
“他被譽為是仕途最高的年輕一代,有那樣的爺爺幫他鋪路,還有其他交好的勢力盤根錯節,當年的黨權最高指揮團體,據說都已經為喬江北預留了一個位置。知道那是什麼意思嗎?”舍爾衝著我笑“就是說,假以時日,喬江北一定能走到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那個位置。”
“可是當年淺淺出事之後,喬江北跟瘋了一樣,利用他爺爺的軍職,調動了軍方的力量去和那個大佬火拚軍隊在沒有國家調令的情況下,擅自攜帶大量兵器進入其他國家嗬。”
舍爾冷笑了聲“那個大佬自然是屍骨無存的,可是當初的事件也差點被上升到了國防級彆,喬江北的爺爺費了畢生所能調動的所有關係,才讓喬江北免去了被押上軍事法庭的結局,不過這一輩子,喬江北也算是廢了。”
“可是這一些,都不是最有趣的,文靜,你知道嗎?”對上我已經因為太過劇烈的情緒衝擊而顯得有些麻木的眸子,舍爾笑得碧眸都跟著彎了彎“其實,當初喬江北的爺爺已經將傷害值降到了最低。”
“對外的說法,雖然喬江北私自動用國之力量,可是被他乾掉的人,也是國際上3s級的危險人物,功過相抵,本來安然無恙,隻要喬家根本沒有動搖,喬江北早晚有一天可能東山再起,可是他不願意,麵對所有讓他承認自己犯錯的證詞,他都不肯低頭,從頭到尾,隻有三個字‘我沒錯’!”
“喬江北的爺爺被他氣得半死,也因為他的態度,本來打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黨權關鍵人物一怒之下,對喬江北采取了類似於封殺的手段在你們不明就裡的人眼中,喬江北現在的身份也是足夠顯赫,可是實際上呢,他這一輩子,再也沒有可能踏上軍政仕途了。”
舍爾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而我呢?雖然和喬家簽訂了不平等協議,過了這麼多年,天朝的市場我始終打不開,可是在中歐,當初那個大佬遺留下來的地盤,我卻借著淺淺的緣故,多少分了一些,所以,其實當年那一局,最後的贏家,是我。”
舍爾起身朝我走過來,她挑起我的下巴“所以,文靜。你自己說喬江北那麼愛淺淺,他怎麼可能會對你刮目相看?你為什麼就是不肯接受我呢?接受了我,我可以給你解藥,也可以把你寵上天,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
我從巨大的衝擊波中回了神,對著舍爾冷笑了聲“我自認我是比不上淺淺的,你當初不也很喜歡淺淺嗎?可是為了你自己,可以毫不手軟的把她送給彆的男人,就算喬江北這一輩子都不可能愛上我,可是,他也絕對不會像你一樣,把我當貨物,送給這個送給那個!”
舍爾不以為意的靠近我“他不就把你送給我了嗎?”
我咬唇看著她,沒有說話。
總之,喬江北和舍爾就是不一樣!
她似乎有些頭疼我眼底的倔強,伸手捂住我的眼睛“喬江北是給你下蠱了嗎?”
“你到底想乾什麼?”舍爾這個人,心思重的跟什麼似的,我才不會相信,她隻是因為單純想和我聊天才告訴我這些的。
一定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果然,舍爾笑了聲“文靜,你變聰明了呢。”
她鬆開捂著我眼睛的手“你哥,真是太難纏了,他好像配出了解藥,現在正發動所有力量在暮城翻天覆地的找你,這個地方雖然隱秘,但是最多也就三天,你哥一定可以找到這裡。”
我看著她,沒說話。
舍爾歎了聲“本來我也可以殺了你,然後一走了之的,可是對著你這張臉,始終就是有點下不了手呢。”
我冷笑了聲。
“這樣,文靜,我讓你和你哥見一麵,你告訴他,不要窮追猛打。我給你解藥,然後帶著你去找喬江北,怎麼樣?”
我身子一顫,繼而很快便清醒了過來“你可以知道喬爺在哪裡,我哥也一樣能知道。”
舍爾像是沒想到我可以這麼快反應過來,眼底陰霾一閃而逝,可是很快,她便又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好話說儘了,你還是不願意妥協,那麼,我們隻能是魚死網破了文靜,你哥哥想毫發無損的帶走你,你覺得可能嗎?”
我對上舍爾的眼眸,笑了聲“舍爾,雖然我不是很了解你,不過,基本上你這個人是什麼樣的,大概我還是能估量一些出來的要是你有絕對的把握離開我哥的搜索,你今天就一定不會對我說出這番話,而現在,你的舉動無疑透露了兩個信息給我一、對上我哥的勢力,你的輸麵比贏麵大;二、你需要我心甘情願的為你做某件事情,所以你才會用這種方式,來降低我的戒心。”
我話音落下,舍爾良久的看著我沒有出聲,我毫不示弱的回視她激怒她就激怒她了,反正我不允許自己再次成為彆人的累贅,不論是我哥,還是喬江北。
終於,舍爾劃開嘴角笑了聲,毫無溫度“蘇文靜,我還真是小瞧你了呢,那麼讓人震驚的內幕之下,你居然沒有衝動的選擇跟我去找喬江北,反而還能分析出來這番話,真不愧是經過喬江北調教的人呢。”
她吐了口鬱氣。坦蕩蕩的對上我的眼睛“沒錯,你猜的一點都沒錯,沈辰的勢力無法完全進入暮城,而容秋也不願意以撕破臉的方式來幫我,所以現在,我被困在這裡無法進出,原本想著你要是聽得進我的話,我就以你來和蘇念深談條件放了我和沈辰離開。”
“可是現在你卻不願意,那我也隻能走最後一條路了。”她盯著我,一字一句“用你的身體當肉板,殺出一條血路,文靜。你想清楚哦,我是困獸之鬥沒錯,可是你哥也不一定就能安然無恙那,要知道,連命都快保不住了的人,潛能總是無限的。”
“怎麼樣?選一條路被我挾持,一路拚殺出暮城,還是和你哥談好,送我們到剛果,我立刻放你離開,還有解藥,我雙手奉上。”
我看著舍爾,心底有些動搖誠如她所說,如果硬拚,雖然目前看來,我哥是利於上風沒錯,可是到底刀槍無眼,我可以不顧自己的死活,可是我不想看到我哥為了我的事情出了什麼閃失。
舍爾像是看出了我的遲疑,趁熱打鐵道“你也可以和你哥通話,看他怎麼說。”
我深吸了口氣,點了點頭“那好,給我電話。”
“我必須在場。”舍爾道。
我說了句好,舍爾這才掏出手機遞給我。
電話當著彼此的麵被接通,那邊蘇念深很快便接起了電話“喂。”
“哥。”熟悉的聲音讓我整個人都有些發抖“我是文靜。”
那邊蘇念深聽到是我之後,語調都跟著揚起“文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