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等會把他灌醉了,好把項鏈還回去——有點納悶,我拿走項鏈的事,梁鹿不可能沒察覺,為什麼隻字未提?
盛庭兩年,我從來一個一杯倒的澀鳥,修煉成千杯不醉。
所謂的千杯不醉,不是能喝,而是在能喝的情況下,偷工減料!
梁鹿可能是心情不太好,應該是沒發現我的小動作,一直喝到第三瓶葡萄酒見底,我佯裝著口齒不清的和他繼續。
梁鹿擺了擺手,“不喝了!”
冬天的原故,他穿著皮衣不說,裡頭還有修身的襯衣,即使我那天回去後,了解到他身上的紋身,是沾了鴿子血而成的,隻要喝酒就能瞧出弊端,這一刻還沒看見那朵櫻花。
我拉著他,“梁大少爺,急什麼呀?”
梁鹿打了個酒嗝,滿是驚訝的瞧著我。
我暗自擰了大腿一把,這才忍住所有的恨意,解著他拉鏈,“瞧你熱的!”隻要脫了他皮衣,再找個機會擼上他袖子就能知道答案。
結果梁鹿一把扣住我手腕,“該死的女人!!”
包廂裡,他捏著我臀,鎖了門就想開始。
我不知道男人是不是都這樣,我本能的推讓著,卻是越推他越來興,咬著我說,“知不知道,你的味道這些日子,我一直在回味~!”
“回味了多久呢?”我靠在椅子旁,另一隻摸向餐具,隻要確定他胳膊上的紋身下,有疤痕在,我就毫不客氣的紮破他腦袋。
梁鹿埋在我胸口,“很久很久了,溶溶,我們是不是認識?”
我握緊刀叉,“其實我不是暮城人,我老家也是臨市的,你……”我話還沒說完,璀璨的燈光下,一眼就看見喝了酒的梁鹿,他胳膊上的櫻花像活了一樣。
那淡粉色的花瓣包裹著一塊醜陋的咬痕——有咬痕,他胳膊上有咬痕,就是我記憶的位置!!
一下子,我攬著梁鹿脖頸的手臂,完全僵直了,像被人從頭澆了一盆徹骨的冰水,頭皮發麻,四肢也本能的抽搐了起來,所有的動作跟著止住——
是他,他就是在我18歲,侵犯過我的那個男人!
“你……”我話音未出,梁鹿猛得加快著,吻過來,“不要說話!”
“嘔!”他呼吸聲,讓我發自內心的惡心,好像有什麼從胸腔傳至全身,我撐著他胸膛,麻木的嗓音裡帶沙啞,“停下,停下來!”
“停?”梁鹿瞳孔縮了縮。
我知道,彆說我和梁鹿沒有一絲感情,單單就是有,也不是所有男人都會在這個時候停下,和預期中的一樣,他不止沒停反而越加用力。
“惡心我?”看著我難受的樣子,梁鹿長腿長胳膊的固定著我,“溶溶,你不配,知道嗎?”
“是,我不配!!”我發狠的咬著唇,狹仄的空間下,呼吸都是笑話。
我不知道自己用一種什麼情緒,把偷走幾天的項鏈重新戴到他脖頸裡,苦笑不知的說,“為什麼不找,難道不怕,我賣了它?”
“你不會!”他強勢的宣誓。
“是啊!”我換了個姿勢,用了那晚最悲痛的女下,看著他脖頸裡,那一條隨著他動作而左右搖擺的藍銀色項鏈,太多太多的記憶被喚醒。
這一刻,除了笑我不能哭。
兜兜轉轉,我怎麼也沒想到,一心想要繩之以法的惡人,竟然是仇人之子。
那一夜,是蓄意還是巧合,支離破碎的撞擊下,我已經分不清楚,倒是清楚的知道,他折騰了我整整80分鐘!!
在這個一個多小時裡,窗外是漫天的黑夜,我的世界全部被他所掌控。
回去之後,我把帶有他殘留之物的內褲放好,把自己關在浴室裡,上上下下衝刷了幾百遍,直到皮肉都綻紅,才拖著狼狽的身體,縮在角落狠狠的抽煙。
唯有煙,才能讓我清醒,讓我平靜。
一直以來,我告訴自己,我的仇人隻有梁支齊,無關梁美萍或梁鹿,可自從確定梁鹿就是那晚侵犯過我的男人,我開始恨他!
然而梁鹿卻傻傻的對漾漾的病情很上心,甚至總以男朋友的身份,勒令我離開盛庭。
每每這個時候,我都用接客賭他。
蘇文靜再一次勸我,梁鹿是真的不錯,最重要的是漾漾和他很親,看得出來,梁鹿對我也是蠻認真。
我理著黑發,埋頭苦笑,“從來戲子都是最無情無義的,文靜,這件事我意已決,你就不要再安慰我,我之前就和你說,你和我不同。”
不得不說,梁鹿就是賤,越拒絕,越上趕。
不止不生氣我的冷麵,還提出帶漾漾對美國治療。
我想過很久,在不久的將來,或許漾漾跟著他,要比跟著我強。
到了美國之後,我才知道,梁鹿之所以那麼積極的帶我出國,是因為我和蘇文靜一樣,在不知道的時候,被盛庭下了那種藥丸。
“溶溶!”異國他鄉的街口,梁鹿擁著我,“放心,就算跑遍全球所有的醫院,我一定把你治好!”
“對我這麼好,做什麼?”我吸著煙,幽幽的看他如果梁美萍沒騙我的話,我和他走這麼近,不出多久梁支齊就應該找來。
到了那個時候,作為孝子的他,又該做何種決定?
梁鹿親昵的揉了揉我發頂,“如你所願,我喜歡上你了!”
我像聽了個天大的笑話,“是喜歡我呢,還是喜歡‘上’我?”
梁鹿沒生氣,“溶溶,在我麵前,不需要這樣層層偽裝,我知道這不是真實的你!”
我朝吐了大口的煙霧,“那麼你認為,什麼樣才是真正的我?”低頭瞧了瞧全身上下的粉,“難道像你給我挑的衣服一樣,做一個粉粉的公主?”
曾經家變之前,我的確是父母掌心粉色的公主,可之前呢?
梁鹿啊梁鹿,你知不知道,我能有今天,全部都是拜你和你父親所賜!!
之後的兩個月,梁鹿向盛庭繼續支付了高額包我的價碼。
他果然像之前所許諾的那樣,在全球尋找抑製這方麵的醫生,可惜的是,隻能壓製並不是能根治。
對於這樣的結果,我早就猜到,如果小姐身上的毒性,隨隨便便一個醫生就可以解決,那紙迷金醉的盛庭也可以早早的關門大吉了。
回國的當晚,很意外,梁鹿竟強行把我帶回臨市。
這個我生長成人的城市,這個埋葬了我親人的城市,早已經變換得陌生,那承載著我所有童年的彆墅旁,早已經掀起了大片的商業街。
梁鹿是親自開車載我,一邊緩緩前行,一邊向我介紹著梁家的產業。
他的用心我知道,他說過,想帶心儀的女人一起,參閱屬於他的宏偉藍圖。
隻可惜,這個女人注定不可能,會是我。
當他問到我老家是臨市的那個縣時,我看著四周新起的商業街,記憶好像倒退到18歲之前,像是看到了熟悉的街道和曾經的親人。
“忘了!”我搖了搖頭,這樣表示。
梁鹿握著我的手,“不要緊,以後梁家就是你的家!”
“你的一切,就是我的一切?”看他點頭,我控製不住的又笑了,“彆騙我了,梁大少爺,你們家怎麼會接受一個小姐出身的女人?”
何況我早已經沒了生育能力。
梁鹿停下車,從錢夾裡拿了一張全家照,指著梁支齊身旁的女人,告訴我說,“二媽就是!”
“二媽?”我詫異了,難道梁鹿的母親已經死了?可我所得到的資料是,梁鹿媽媽,也就是梁支齊的正牌夫人還活得好好的。
梁鹿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是我爸二姨太,隻不過外頭不知道而已!”
我半真半假的挑眉,“所以坐擁臨市江山的梁老爺,實際也逃不過紅顏知己這關?對了,你這樣告訴我,就不怕,我去舉報?”
“你不會的!”梁鹿捧著我的臉,“你不會傷害我的,對不對?”
“不,我會,我一定會傷害你的!”這是真話,隻是我平時就嘴硬慣了,聽在梁鹿耳朵裡隻是玩笑。
他低頭吻了吻我,“今晚想去哪,梁家還是酒店?”
我忽然攀著他脖頸,“帶我回梁家的話,是什麼身份?去酒店又是什麼身份?”
梁鹿握著我肩膀,很認真的說,“女朋友,溶溶,做我女朋友,好嗎?”
我掐著他脖子,“梁大少爺,你屬賤的麼,跟一個小姐求愛?就喜歡就萬人騎過的……唔!!”話沒說完,梁鹿忽然吻下來。
我掙紮著想逃,他死死的不放手。
直到我氣喘籲籲的快要窒息了,他才肯放開。
“溶溶,我不許你這樣說自己!”他同樣喘著粗氣,“現在不許,以後不許,永永遠遠的都不許,答應我,好嗎?”
哈哈,媽媽,你聽到了沒有。
害您的仇人之子,這樣向我示愛了呢!
趕在我開口前,梁鹿說,“我沒有初女情節,而且在認識你之前,我同樣早有過其他人了,從這一點來講,你我都是公平的。”
“所以呢?”
“做我女朋友,跟我回家!”
梁鹿激動的宣誓。
我把玩著他領帶,像是吃醋了一樣問他,“那你得說說,你都有過誰,又談過多少女朋友!”
梁鹿居然臉紅的摸了摸頭,“沒有幾個!”
我繼續追問,“沒幾個,是幾個?”
趕在他開口前,我突然勒緊他脖頸裡的領帶——梁鹿啊梁鹿,你知不知道,我再用用力,就能勒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