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口,眾村民圍成一個大圈,不斷有人喊著,“老村頭,你這是做什麼,你這婆娘犯了什麼事要打得她鮮血淋漓的?!”
青騅撥開人群,看一婦人麵部朝下,已經有血跡滲透到泥土裡,而那個叫老村頭的,低著頭一直不說話。
村長撞著膽子要去將他擒住,老村頭猛地抬頭,尖牙猴腮,眼睛血紅,嘴巴裡還有血,哪裡像個正常人的樣子。
他一把抓住村長的手臂,眾人這才害怕起來,四處亂竄著逃亡。
“救命啊,救命啊!”村長腿一軟,褲子下滴滴答答的淌著水。
一道光閃過,村長猛地往後跌去,傻傻盯著還抓住自己的半截手臂,再怔怔抬頭看著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異瞳男子,腦袋一涼,昏了過去。
“這個人已經死了。”青騅扯了扯禦寒天的衣袖,小聲道“是被咬死的。”
禦寒天毫不留情的拗斷老村頭的脖子,淡淡道“魔氣已入心肺,救不活。”
躲在暗處的村民見這憑空出現的男人殺了老村頭,嚇得半死,一些比較膽大的男人舉著扁擔和錘子顫巍巍靠近。
禦寒天眼眸一閃,“愚蠢。”
“大家冷靜一點,老寸頭救不活的。”青騅剛想上前和大家解釋,腳踝忽然被抓住。
村民眼睜睜看著已經死掉的老村頭的老婆瞪著血淋淋的眼睛,抓著青騅的手臂扭曲成一個怪異的弧度,這哪裡是活人啊!
一把綠色長劍毫不猶豫從女人燕窩裡插進去,禦寒天將青霞拔出,拉過受到驚嚇的青騅。
村長家中,尿褲子的村長換好了新褲子,拄著拐杖在房間裡繞彎彎,“這老村頭平日裡脾氣溫順得很,怎麼就忽然發瘋了?”
“不是發瘋,是魔氣。”
眾人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站著倚靠門板的陌生男人,親眼看到他毫不留情的戳爆兩個人的腦袋後,沒人敢接他的話。
平日裡與青騅來往比較密切的幾個婦人小心翼翼的拉過她,壓低聲音道“你家那位呢?這小哥又是誰?看樣子殘暴得很,你要離他遠些。”
青騅很明顯看到禦寒天眉頭微不可聞的皺了皺,心想要是告訴這些人他就是禦寒天,估摸著這些已經被嚇了一次的人還要被嚇第二次,隻好撒謊,“這是我表哥啊。”
“小苗子今天去城裡玩了,現在還沒有回來,我擔心啊。”平常人挺和藹的張大娘抹著眼淚,“他平常跟著他爹往城裡跑,都知道這個時候該回家吃飯了,不會出什麼事吧。”
這麼一說,更多人憂心忡忡起來。
“說起來,我那口子今天也進城裡了,不會有什麼事吧。”
“是啊,這老村頭就是從城裡回來後才發瘋的。”
眾人議論紛紛,忽然聽“咚”的一聲,各個睜大了眼看著那個陌生男人。
禦寒天將青霞從地裡提起來,去拉青騅,“回家。”
青騅跟在他身後,“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老村頭到底是怎麼回事?”
前方的人沒有開口,隻是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三天過去了,田埂上已經沒有多少人了,那些去城裡的人再也沒有回來,村民人心惶惶,也沒有心思種地,各家都把娃子看得死緊。
屋外又是一陣吵鬨,青騅走出屋子,原來是村裡一老人死活要去看嫁去城裡的女兒,眾人攔不住,唉聲歎氣的勸著。
青騅看著老人的身影逐漸消失在田埂那頭,回了屋子便將床榻下的卷軸取了出來。
翻開卷軸,前幾頁均是白頁,第五頁出現一副插畫,一個頭上長著犄角的三麵四臂怪物正在啃食人的屍骨。
末世之中,異端乍現,天下必亂。
身後清風拂過,禦寒天站在她身後,輕聲問道“你想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