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沐無奈的搖了搖頭轉身出去,蒙琰的聲音在背後響起“賭約有效,本王希望你是對的,你們這一批年輕人天馬行空的想法說不定就能創造出來一些想不到的結果。”
棠遠的大軍剛到南岩就遭到了一支遊弋在外的西府騎兵的騷擾,而後棠遠就在南岩紮營,以他多年的戰場經驗來判斷,幕阜山一定埋伏了大量的西府兵。
棠遠立刻向仲柔蘭送信把自己的判斷一一列明理由,不過四天的功夫就得到了答複,隻有一句話“事不可為則退。”
就在棠遠準備撤軍的時候,三個重磅消息傳來,一是霍幼疾將仲謙送回湖口,二是仲柔蘭以一萬三千餘人的代價拿下辰京,三是仲柔凝帶著大量的金銀財寶以及中堅力量登上寶船遠遁南越。
辰朝暫時退出中原舞台,原本七雄的格局開始出現鬆動,而後仲柔蘭立即返回豫章主持大局,命令仲凡接手湖口防務,押送仲謙回豫章受審,同時命令棠遠和卓洵同時向衡陽移動,而餘賡和鄭希也彙合在衡陽外,衡陽之戰一觸即發。
而漢中之戰從艱難開始,而以草率結束,蒙琰欣然輸給了景沐十兩銀子,並且感歎道“冒險是年輕人的權利。”
周策的確隱藏在米倉山內,隻不過沒有按照景沐的預想拿下峽口,而是選擇翻越米倉山,繞過子午山這一條最艱難的路直插西鄉,隻用了半天的時間就拿下了西鄉,並且斬首西鄉守將,兵不血刃拿下糧倉。
對於西鄉親近楊氏的民眾周策沒有心軟,用了暴烈的手段鎮壓,在西鄉城中央立下十根木樁,專門用來綁挑頭鬨事的民眾,留著他們的性命,但是要示眾十日,而後發配西川。
這一手段讓西鄉很快安定下來,不過很快就引起了連鎖反應,連蒙琰都沒想到南鄭和漢陰會這麼快崩塌防守,尤其是南鄭,得知西鄉城破後的第二天守軍就將楊氏族人殺掉向顧希風投降。
漢陰雖然遇到了一些抵抗,但不過也就一天就全部投降,唯獨煩惱的是鄧昂,他遭遇到的小股部隊好像是不知道大營已經投降的事情,沒日沒夜的騷擾鄧昂,氣的鄧昂差點下了誅殺令。
今年的新年注定不平凡,仲柔蘭回到豫章後在新年前夕為崇啟舉辦了一個盛大的葬禮,不巧的是太子因傷痛過度,葬禮還未過,太子的喪事也來了。
於是在眾臣的強烈推薦下仲柔蘭開始主持朝政,雖然未登基,但女帝的呼聲很大。
蒙琰卻躲在了漢陰和蒙煥在一起,他在猶豫要不要在年前返回成都。
“七哥,說心裡話我是希望你儘快回成都的,兄弟們等著一天已經很久了。”蒙煥借著酒勁勸道。
“老十一,我一直很排斥這件事,我置民情院,設三台,建內閣就是想限製皇權,不過從目前看來我輸了,我輸給了這個時代。”蒙琰醉眼迷離的說道。
“七哥,弟弟求你了,彆再和自己較勁了,我蒙氏一族遭受到的苦難還不夠多嗎?我們的仁義換不來尊重,隻有惋惜,即便你不為蒙氏考慮,也要想想與你一起白手起家的走到現在兄弟們。”蒙煥第一次這麼衝著蒙琰說話。
蒙琰愣愣的看著這個算是一手帶大的族弟,已經開始蓄須了,他現在也有了子嗣,不再是那個畏畏縮縮的孩子了,是統領一方的將軍了。
“我一旦走上這條路你我之間就是君臣,兄弟之情就要靠後了,你明白嗎?”蒙琰直言道。
“你雖然不承認,但整個西府誰不把你當作君來對待,說句不好聽的靳騫隻不過是提前做了臣子做的事情,雖然做臣子他也是錯的,但他對你的忠心從未變過,你這些年這麼對他,他可曾有過反叛之心?”蒙煥的話說的越來越重了。
蒙琰停住了,手中的酒杯被他捏的嘎吱響,最好還是好好的放在桌麵上,一副釋然的樣子說道“你是對的,交代好漢中的防務,一起回成都,既然要做就要徹底些,你是親族,不能讓大哥和老十三一個人頂著。”
蒙煥笑了,笑著笑著就醉倒了,他很高興,終於等到這一天了。
漢中與九江的戰鬥已經結束,隻有衡陽的局勢越來越嚴重了,兩軍的對峙到了前所未有的局麵,僵持,互不相讓,但大家都很克製,每天都有摩擦,但都沒有形成大規模的戰鬥,這讓在長沙的顧清風很滿意,她原以為餘賡這樣的火爆性子早就因為漢中和九江之戰的結束會不顧一切的衝擊衡陽,然而並沒有,餘賡對衡陽的做法就是穩紮穩打,一步步蠶食衡陽周邊。
而衡陽城中褚典逐漸被架空了,聞人瓊沒有辜負仲柔蘭的信任,做的不錯,在棠遠、卓洵兩路大軍抵達衡陽郊外的時候,褚典終於下了決心,交出虎符,請調回京,仲柔蘭欣然答應,給了他禁軍大統領的頭銜,晉位廣豐縣公。
而後仲柔蘭下旨以聞人瓊為衡陽刺史、卓洵為衡陽將軍共同執掌衡陽防務。
與此同時餘賡密信顧清風,信中說了什麼不得而知,隻知道顧清風看完後笑了,沒多久成都大都督府就傳來停止圍攻衡陽,在蒼鷹嶺設大營,以衡山、耒陽為界與大楚休兵止戈,而後三台與大都督府聯合下令猛虎帥府遷回長沙,同時負責九江防務。
仲柔蘭再得知西府的動作後,閉上眼睛,緩緩說道“二哥,我們三人終究走在了對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