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道宗不緊不慢的來到滕寒的府邸後靜等著滕寒的到來,徐道宗想了很久,不知道滕寒的用意是什麼,不過他覺得應該和端木陽的到來有關。
與東海開戰以來,整個九曲其實算是最安定的,東海人和滕寒來回撕扯過一次以後就不再折騰了,滕寒忌憚東海水軍,東海憂心滕寒的步騎,雙方之間還算是和諧,但端木陽突然從洛辰過來,再加上穎王和甘銘最近的行動,他估摸著滕寒坐不住了,畢竟戰功就那麼多,誰想搶到就是誰的。
“道宗,近日悠閒倒是精神了許多。”滕寒笑著說道。
徐道宗被滕寒的話拉回了現實,趕緊起身拱手道“這都是滕公的功勞,全仰仗滕公對東海人的辛苦。”
話說好聽點,馬屁拍高點總是對自己沒壞處的。
在大寧朝廷中徐道宗其實挺無奈的,降將,大家不敢與他交往過深,而在幽州降將的群體中他也很少與他們往來,尤其是於慶武身亡之後那個夜晚的一封來信,他猶豫了,沒有反應,自那以後原本還算親厚儲誠也漸行漸遠,其實不是他不回應,是他不想陷入黨爭,從權熙被囚禁以後他就每日裡膽戰心驚。
“道宗,西邊的戰事想必你也清楚,穎王殿下在太原主持兩大戰區對幽都方麵的進攻,甘大將軍在西北已經收複了河套和延綏五州,咱們九曲這邊也得動動了,不然朝廷都對我們有意見了。”滕寒意味深長的說道。
“請滕公指點一二?”徐道宗實在不想去猜測探究滕寒的真實意圖,他隻想知道滕寒最終的目的。
“嗬嗬,”滕寒一個尷尬,他沒想到徐道宗竟是這麼直接的,原本他以為冷落了他這麼久總會有些冷言冷語。
“老夫決議收複青州,光複整個九曲!道宗可願助我一臂之力?”滕寒也不寒暄了,直接表明意圖。
“請滕公下令,徐道宗當無所不從!”
滕寒深深的看著徐道宗而後歎了一口氣,說道“道宗,你有大才,這幾年委屈你了,既然今日老夫與你麵對麵了,就是老夫真的需要你,你可明白?”
徐道宗一愣,腦海裡迅速轉著,而後拱手道“滕公,道宗是軍人,有些事情我雖知曉,但卻不願意參與,還請滕公見諒,如果滕公認為屬下不可用,屬下馬上回去稱病封府。”
“道宗!在這朝堂上你覺得你能獨善其身嗎?說通透了,你與老夫其實都一樣,老夫出身蒙氏舊部,你出身幽都舊部,我們之間沒什麼區彆!”滕寒語重心長的說道。
徐道宗猛地起身,而後楞在原地不動了。
滕寒見狀趁熱打鐵道“老夫深知道宗的心思,但是如今的你身份地位都不算低,未來大戰結束以後你該如何自處?”
滕寒拿端木陽勸自己的話去勸徐道宗。
約摸過了半盞茶的功夫,徐道宗轉身麵對著滕寒,拱手道“滕公,不管未來如何,徐道宗隻想做個安分守己的人,若是滕公在戰事上有所驅使,道宗定當儘全力,至於彆的請滕公不要為難在下。”
滕寒無奈的搖搖頭,長歎道“由你吧!徐道宗聽令!”
徐道宗單膝跪地朗聲道“徐道宗,在!”
“陛下有旨,年前收複青州,老夫要領濟南軍和濱州軍前去萊港切斷東海人退路,由你領蘭陵軍和淄川軍,務必在一個月內拿下青州,而後向東收複失地!”
徐道宗疑惑的眼神看著滕寒,他以為滕寒會讓他去練兵之類的,不曾想給他這麼大的權力。
“道宗,你我雖然不能達成一致,但老夫也不想埋沒你的才能,去吧,讓東海人看看我中原將領的威嚴!”
滕寒原本確實是想閒置徐道宗,一個不能同心的部下對他來說無異於一把雙刃劍,但終究還是放棄了,且不論徐道宗的能力,就說他的人品還是令人敬佩的,寧願碌碌一生,也不願和他們一起隨波逐流,衝著這個滕寒也不能過分。
青州之戰沒有意外,沒有河套之戰的麻煩和抵抗,一切都是順利的。
徐道宗十三天拿下青州城,沒有向北和滕寒彙合,而是一路向東收複失地,第一場大雪落下的時候徐道宗收複了九曲所有失地,要說值得口口相傳的那就是徐道宗親率五千精兵,五日內連克七城,一時間名聲大躁。
而滕寒對萊港判斷是正確的,徐道宗對青州動手的時候,萊港就開始忙碌了起來,東海水軍的船隻繁忙不斷運送糧草軍資和遼東兵馬。
臘月十二,借著冰封遼海的機會,滕寒大舉進攻,不到一日便攻克萊港,至此,九曲全境收複,東海水軍遭受到重創,十不存三的退回遼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