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誌儒從飛機上下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六點多。
走過機場的長廊,耳邊是巨大的飛機起飛的發動機轟鳴聲。
唐誌儒側過頭看過去,看到了瑰麗的晚霞,霞光斑斕,把潔白的飛機都染上了同樣夢幻的顏色。
要是楚思思在旁邊,一定會用手機捕捉下來這樣的畫麵。
楚思思的手機像素並不高,畢竟她總是用小黃魚軟件,購買便宜的二手手機,和彆人相比落後幾年的時間,價格便宜,像素也總是和時下年輕人並不相同。
不過就算是手機的像素不行,她拍下的照片也是好看的,畫麵有一種生命力存在,甚至唐誌儒想要勸著楚思思進修,楚思思拒絕了。
“你知道的,我沒有那麼多的時間也沒有那麼多錢,我自學雖然慢一點,但是還是有進步的,還是自學好了。”
學藝術實在是太燒錢了,而且可能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收獲,這對於楚思思來說是不能接受的。
她很清楚自己的條件,她不是那些有閒錢有時間的白富美,她的生活很忙碌。
楚思思總是忙忙碌碌的,但是每當清晨和晚霞的時候,她總是會給自己一小段的空餘時間。
楚思思喜歡在晚霞漫天的時候,握住他的手,和他一起看雲。
“你看這個雲,像不像是奔跑的駿馬?”楚思思側過頭笑著對唐誌儒說道。
“我要是騎著馬,就到了這裡。”楚思思並不算白皙的手指點著空中的馬,“我就會和我麵前的公主說,願不願意上馬?”
楚思思用調侃的語氣說著唐誌儒,唐誌儒成了女友口中的小公主。
“我願意。”唐誌儒假裝羞答答地說,然後換來楚思思的爆笑。
晚霞的時間並不長,等到度過了這一小節的時間,楚思思就開始忙碌起來了。
想到了楚思思,又難免想到了兩人的戀愛過程了。
在大二那年秋天,楚思思在校運會上代表院係進行長跑,他當時站在終點處等待他們班上的女生,結果楚思思跑過了終點,因為慣性無法停下,把他撲倒在了地上。
楚思思的衣服並不多,她的衣服被洗得泛白,帶著一股淡淡的肥皂香氣。
唐誌儒握住了楚思思的腰身,楚思思穿著的是輕薄的速乾短袖,她的腰身纖細的一隻手都可以握住。
“對不起。”楚思思喘著粗氣。
唐誌儒臉紅心跳,什麼話都說不出來,隻覺得靈魂都要被震顫地出竅了。
唐誌儒從沒有這麼近距離接觸女孩子,因為奔跑熱乎乎潮濕濕,眼裡像是有一團火焰燃燒,瘦弱卻又韌性很足的女孩子。
這一撞直接把唐誌儒撞得是情竇初開。
唐誌儒去了解楚思思,楚思思是個漂亮的女孩子,按道理應該在大學裡不缺乏人追求,但是知道了楚思思的家世,很多人被勸退了。
楚思思有一個智力缺陷的弟弟,智商相當於三四歲的孩子。
楚思思顯然是覺得弟弟就是她的責任,在開始念大學的時候,她就瘋狂打工,所有的時間排得滿滿的。
楚思思很好,但是楚思思的弟弟那可是個天雷,很多人都望而退步。
對於唐誌儒而言,他還是去追求楚思思了,楚思思當然是拒絕的,她覺得自己身上有沉甸甸的責任,她沒有時間,也沒有心情去開展一場戀愛。
“而且,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對弟弟好嗎?”楚思思的目光裡帶著憂鬱的淚水,“因為他的病就是因為我得的。”
她的弟弟有智力缺陷,是因為當年楚思思在三歲左右的時候,把安眠藥當做是糖果喂給了弟弟,導致了弟弟的智力低下。
楚思思內疚到了極點,覺得弟弟這樣都是因為自己,所以她必須為了弟弟負責。
“你說你給你弟弟喂了藥,這不是你的責任。”唐誌儒說道,“是監護人沒有儘到責任,你的父母應該承擔更大的責任。”
唐誌儒的說法並沒有讓楚思思介懷,她隻是搖頭。
唐誌儒又說道“當然你可以愧疚,你可以想要彌補,甚至可以從現在開始,但是我覺得你的方式方法應該改一下。”
“我家家境也一般般。”唐誌儒說道,“我爸去世了,我媽的文化水平並不高,我還有一個弟弟,我們家其實目前比你還要困難一點。”
男孩子的體力消耗大,吃東西都天然要多上很多,養育這樣的一對兒子,他媽媽自然也是辛苦的。
不過他媽媽常說的是,“彆擔心,現在的政府政策好,街道辦、社區都有幫扶,等你讀大學了,媽媽就輕鬆了,你放心,媽媽還乾得動活,養活你弟弟不成問題。”
而楚思思的家裡,她的父親和母親都有正式的工作,夫妻兩人現在都有精力照顧弱智的兒子。
楚思思完全沒必要,現在就開始做弟弟的保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