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季康再一次刷新了我對他的印象,素來靦腆連話都很少說的他唱起歌來,絲毫不輸專業歌手。
其次,氣氛非常到位的,就是我們的宋珠珠……
跟丁燁還有李子揚唱的《我的好兄弟》。
宋知宜的唱法很成熟,一看就是專業學過的,估計還是童子功。
但這一首,她卻完全拋開了那些技巧,隻在簡單地發泄情緒。
真聲直接墊高音,兩個男生的聲音加起來都沒蓋過她,我們珠珠是有些實力在身上的。
唱完歌已經不早了,我們趕在宿管阿姨鎖門的前一刻,拖著醉得不省人事的江雪笙,趕回了宿舍。
三人齊心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江雪笙搬上了一米多高的床。
隨後,我們才安心去忙自己的事。
換好衣服,已經熄燈了。
我們打著各自的台燈,在臉上塗著卸妝產品,然後拎著洗漱盆,輕手輕腳地,排隊洗漱。
洗手間隔音不好,動靜稍微大點,隔壁就能聽見。
往常也就罷了,但現在是深夜。
我們誰也不想明天一覺起來,榮登吐槽牆榜首。
第二天我們睡了個昏天黑地,就連最早起床的江雪笙都睡到了十一點。
宋知宜不需要收拾什麼東西,當天就拎著一個包被她哥接走了。
剩下的我們仨,便各自收拾著自己的行李。
宿舍地方不大,同一時刻攤不下三個行李箱,我們隻能按照車票早晚分批收拾。
許梨最先,我第二,江雪笙最後。
因為許梨的行李要托運,所以裝好後,她還需要反複測重,以免超重,多花很多錢。
我坐高鐵,不需要擔心這個,隻需要在挑護膚品的時候避開100毫升以上的壓力噴霧即可。
我把我要穿的用的收拾得七七八八,一抬頭,便看見了書架上的一排新書。
那是我前不久取回來的,下學期的教材。
我陷入了糾結。
我初高中時,就會在寒暑假提前把下學期要背誦的課文背一遍,所以大一時我也延續了這個習慣。
隻是帶回去的書,基本都沒怎麼翻。
那麼這一次呢……
思來想去,我還是裝了兩本。
萬一就看了呢。
我把收拾好的行李箱靠邊放好,隨後上了床,給江雪笙騰地方。
她今天一整天都沒什麼不對勁的反應,甚至比從前更活潑,活潑到我都以為昨天是我看花了眼。
可我的直覺卻告訴我,我沒有。
正發著呆,便聽見江雪笙叫我,“寧哥,快來,我箱子扣不上了!”
作為512寢的力量型選手,我常常會在她們扣不上行李箱的時候,淺淺地坐上去一下。
不過……
“你這麼快就收拾好了!”我記得我也沒發呆多久啊。
“我一會跟朋友約好了打遊戲的,所以我剛剛在床上就把東西打包好了,然後構思了一下他們應該放哪,現在隻要裝個箱就行。”
“你快幫我坐一下,然後跟阿梨一起想想吃啥,我朋友就能打一個小時遊戲,剛好我打完咱就吃飯。”
我趕緊放下手機,爬下了床。
我坐在箱子上,低頭看著擺弄密碼鎖的江雪笙,有些不解。
“你朋友打遊戲怎麼還限時啊?”
江雪笙頭也不抬,但仍細細回答,“他才上小學,家長管手機,遊戲還有防沉迷係統,所以玩不了多久。”
我詫異地張了張嘴,“小學生?你們能玩到一起去嗎?”
彼時,江雪笙已將行李箱扣好,站起來對我說,“隻是打遊戲而已,也涉及不到彆的,而且你彆看他小,可比某些愛開黃腔還滿口臟話的男大學生好多了,說話還有禮貌,一點都不熊。”
我瞬間被說服,甚至想去找個小學生網友一起玩我的乙遊。
但……
這好像不一樣。
乙遊不需要兩個人一起玩,也不需要開麥。
最重要的是,我早就因為手機內存不足把乙遊卸掉了啊。
哦不能再提了,一提我就想到我當年忍痛拋棄我老公的滋味,實在是太難過了。
晚飯我們一起吃了頓外賣,點了幾個菜,買了點雞尾酒。
這一次,我清楚地知道了我的酒量,隻喝了一罐。
許梨比我能喝一點,但因為第二天要起早趕飛機,所以也隻喝了一罐。
江雪笙最晚走,所以她最放肆。
當她把第五個易拉罐捏癟,又把手伸向第六個時,我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你明早不送梨姐下樓嗎?”
江雪笙……
“臥槽我忘了…”
“那我不接著喝了。”
我看著江雪笙那清明的雙目……
敢情五罐都是開胃菜啊。
第二天早上五點,我們準時出發,將許梨送到了樓下,就回去補覺了。
睡了一會,吃了點飯,我就和許星朗一起去了車站。
我哥還有兩天才放假,但我媽還是給我做了一大桌我愛吃的菜。
我想過邀請許星朗去我家吃飯,但他說,他姥姥姥爺聽說他回來,也做了一桌菜,等他回去。
我一想也是,老人家也很久沒見過外孫了,該是想得緊。
況且人家菜都做好了,更沒有扔下那邊來我家的道理。
雖然我媽知道許星朗是和我一起回來的,但她還是早早來車站等著接我。
我一出檢票口,便不管不顧地衝向我媽,但礙於旁邊人太多,我還是忍住了擁抱我媽的衝動。
回家再抱回家再抱。
我呲個大牙跑到我媽身邊時,才恍惚想起,好像忘了點什麼。
一回頭,便看見許星朗拉著兩個行李箱,有些無奈地向我走來。
我忙耍賴地笑了笑,接過了我自己的行李箱。
許星朗跟我媽問了好,我媽笑眯眯地看著他,“阿姨做了好多菜,晚上去阿姨家吃吧。”
我剛要張嘴解釋,許星朗便溫聲將跟我說過的話重複了一遍。
我媽當即表示理解,讓許星朗有空再來。
我們就此分彆。
回到家,我連睡衣都沒來得及換,就坐下來吃飯。
那一晚,我聽我媽說過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慢點吃,彆噎著。”
而我,卻分不出一絲餘力回複我媽,隻顧雙頰被飯菜塞的鼓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