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我男神的飯友!
晚上九點鐘,我抱著花,在許星朗的護送下,回到了家。
雖說夜幕下的景物會比白日裡更加朦朧,但或許是因為紅色太過鮮豔,即使是在夜色中,我抱著這捧花,也仍舊有些乍眼。
好在,這個時間,小區裡沒有人。
逛了一晚上,我的腰有些酸,腳也有些痛。
但我卻放慢著步子,試圖讓這條路,變得長一些。
因為,我有點舍不得他。
我們家的小區有些老舊,路燈年久失修,看上去比幾米外的街道暗上幾分。
平常我自己在小區裡走都有點發怵,這一次有人陪,我心裡緊張的感覺倒是少了不少。
但路就那麼長,走著走著,還是走完了。
我轉過身,咬了咬下唇,“我…到家了。”
燈光有些暗,我看不清許星朗的表情,隻聽見他說,“嗯。”
語氣貌似有些失落。
但就是這一點懷疑,讓我明白,許星朗也同樣舍不得我。
我心頭微顫,卻忍不住想逗逗他。
我清了清嗓,掩飾住自己聲音裡的不舍,“那我上去了?”
說著,便緩緩轉身。
完全轉過身的那一刻,我聽見許星朗的那一聲,“彆…”
我壞笑著轉回身,明知故問道“你舍不得我啊?”
許星朗愣了一瞬,隨即意識到,自己是被戲弄了。
他頗為無語地抱起了胳膊,吐氣道“你說呢?”
我繼續裝傻,“也許大概可能…”
話還沒說完,許星朗便說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你抱花抱累了吧?”
我不理解,但是我會回答。
“還好,反正一會我就上樓了…”
就能放下了。
但他沒給我說完的機會。
“你累了。”說著,他便強勢地搶過我手裡的花,重拿輕放地把花放在了地上。
我直覺不對,下意識地抬腿準備跑。
可是腳還沒抬起來,便被他攔腰拉回按在了牆上。
意料之中的疼痛並沒有傳來,這得益於許星朗一早墊在我腦後的手。
此時的我們,再次離得很近。
許星朗偏了偏頭,在我耳邊吐著氣,“這麼久沒見了,一見麵就逗我,膽子很大啊…”
很平常的一句話,但我卻聽出了一絲威脅的意味。
一瞬間被劇烈的男性荷爾蒙包裹,我忍著狂蹦的心跳以及臉上灼熱的溫度,咽了咽口水,弱弱道“也沒有很久嘛…”
“一周了,還不久?”
……
您說的對。
看著那近在咫尺的俊臉,我甚至可以看清他那纖長濃密的睫毛,還有鼻梁處的那顆…
美人痣。
看的我心花怒放。
我沒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那顆痣。
從前怎麼沒發現,他這顆痣這麼迷人呢。
“乾嘛呢?”許星朗嗓子有些啞。
“我喜歡你這顆痣,好好看。”
許星朗冷哼一聲,“彆以為你誇我,我今天就會放過你。”
他還在繼續威脅我。
然而,並沒有殺傷力。
我忍著笑意,軟著嗓音撒嬌道“你生氣啦?”
許星朗又重重地哼了一聲,鼻息中撲出來的氣打在我臉上,癢癢的。
我的嘴角忍不住上揚,明知他根本沒生氣,但還是一步一步走入他設的陷阱中。
“那我哄哄你好不好呀?”
許星朗這才挑了挑眉,眼中閃過一絲得逞的暗光,“怎麼哄?”
我捧起他的臉,在他唇上輕輕挨了一下,“這樣行嗎?”
許星朗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臉色明顯好了很多,但今天的他卻故作矜持“沒什麼感覺…”
我又啄了一下,“這樣呢?”
“沒感覺。”可是許星朗甚至都不敢看我的眼睛。
我憋著笑,再次將唇印上去。
這一次,不是普通的蜻蜓點水。
這也是我們在一起這麼久以來,我第一次這麼主動。
不為什麼,我今天就是單純想親。
大概,是生理期快到了吧。
然而脫單大半年的我,依然不會接吻。
隻依稀記得……
我看著愣在原地的許星朗,不滿道“張嘴啊……唔。”
許星朗的來勢比我凶猛很多。
或許是因為我的主動,這一次的親吻體驗很不一樣,感覺上就像是換了一個男朋友……
保持新鮮感。
真的很不錯。
甜蜜過後,我繼續我的無償打工生活。
昨晚回去太累了,沒力氣處理那捧花,我就把它暫且擱置在了一個閒置花盆中。
那麼今天閒暇時的任務,便是思考,怎麼能讓他們的保質期更長一些。
今天醫院的工作量依舊很大,我隻是跟著楊老師跑前跑後,就廢掉了大部分精力。
但好在,我精力還算旺盛。
回到家後,我看到那一捧玫瑰花,驚覺今天太忙而忘記想怎麼處理它了。
吃過飯,我趕緊上網搜索,鮮花的處理方法。
最終決定,將那捧花中的九支插在花瓶中。
其餘九十支,分批,一部分曬乾做成書簽,一部分曬成乾花裝進玻璃瓶做裝飾品,一部分用滴膠做成飾品…
不過最後一步待定,畢竟我隻看過視頻,並不排除我手殘的可能。
說乾就乾。
第二天下班後,我先是去花鳥魚市場淘了一個精美的小花瓶,再從花束中挑出九支開得最豔的。
修修剪剪,插在花瓶中,擺在窗台上,和我媽養的那些綠植,放在一起。
萬葉叢中九朵紅,有些特彆,但並不突兀。
昨晚我挑了幾家所在地距離江陽近一些的網店,下單了工具,但還需要兩天才能到。
所以剩下的花,到底有多少能堅持到我工具到家的那一天,就聽天由命吧。
人一旦忙碌起來,兩三天過的就是漫長又迅速。
不過我在醫院乾的都是一些輔助工作,是以,我的眼神依然充滿希望。
工具到家,我便開始我的改造大業。
九十支玫瑰蔫了不少,我把還算硬挺的挑出來,學著網上的方法,泡在了乾燥劑中。
其餘的,便用微波爐烘乾。
每隔一分鐘,我便把它們拿出來看一看。
終於,烘出了一盤還算不錯的乾花瓣。
我把壓癟的乾花套進塑料膜裡做書簽,把乾花瓣裝進了玻璃瓶中。
蓋上蓋子,我把它們舉起來,借著窗外的亮光,仔細端詳。
彼時,夕陽的餘暉剛好透過陽台的窗灑在了我的玻璃瓶上。
我偏過頭,看著玻璃花瓶映在牆上的畫影,手腕輕動,便轉起了瓶身。
隻有巴掌大的玻璃瓶一瞬間被放大了數倍,我這才發現,看似嚴絲合縫堆積的花瓣中間隱約有絲細微的空隙,夕陽從中擠過來,映在牆上,好像一個密封瓶中盛了一團光。
我把瓶身往下挪了挪,隻保留有光縫的那一部分。
然後把瓶子轉一轉,轉到無光縫的一麵,將手放在瓶蓋處輕輕一點,與此同時,將光縫轉過來。
影子的照射沒有那麼細致,隻要手穩一些,便看不出我的轉動痕跡。
單看牆上的光影,好像瓶中的光,是我施下的魔法。
頓時,一絲奇妙的感覺席卷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