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行允立刻懂了張萬豐的意思。
他盯著自己麵前乾淨的可以映出倒影的餐盤,心想我現在吐出來,還來得及不?
就這麼思忖著,孟行允端起水喝了一口,隨口說道“張會長,那我弟弟可以參加不?他的年紀和天賦都在這裡了,不是剛好合適?”
“這……”
張萬豐的臉上露出犯難的表情,右手捏著餐巾紙,一臉惆悵的看著麵前正一臉熱切看著自己的孟行州。
不知為何,他總有種被個毛頭小子捏住的感覺,孟行允明顯比他想得要難纏的多。
“是這樣啊,小孟。”
龍博翰咳抬起頭準備打圓場。
也不知這聲小孟的是誰,總之兩個小孟都抬起頭,盯著他等待下文。
龍博翰舉起右手咳嗽了一聲,才說道“大會目前還沒有規定屍魁可以參加比賽——”
孟行州聞言便低下了頭,眼底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失落。
換在以前,他作為齊市之星,都是首當其衝優先參賽的存在。
如今卻連參賽的資格都沒有。
“但也沒有規定說不能參加,不是嗎?”
孟行允立刻接過了話頭。
他已經瞧見自家弟弟耷拉著腦袋的喪氣樣,他既然帶著血雨腥風殺回來,那就要扞衛他弟弟的所有權利。
哪怕是屍魁,他也不能容忍他們欺負孟行州。
龍博翰愣了一下,道“大賽從開始到如今已經是第23屆,暫時還沒有屍魁參加的先例——”
“但並不代表以後沒有,不是嗎?”
孟行允毫不相讓。
龍博翰撓了撓額頭,頭一次感到麵前這個年輕人是塊硬骨頭,不是三言兩語可以降服的那種。
他癱在椅子上,心不在焉的嚼著嘴裡那塊嚼了半天都嚼不爛的牛排,一種頹然的感覺湧上心頭。
他們已經老了,現在的江湖,是屬於孟行允他們的。
如今就連爭執,都沒法靠他豐富的經驗碾壓毛頭小子了。
“小孟啊!”
張萬豐長長歎了口氣,試圖用軟一點的口氣,來軟化對方“不是我們不想讓小州參加,實在是……沒有這個先例啊!”
“沒有先例你們可以開創這個先例。”
孟行允絲毫不為張萬豐的態度所動。
他卷起舌頭,開始清掃後槽牙裡的食物殘渣,同時從桌上抽出一張餐巾紙,對折之後,擦了擦油光鋥亮的嘴角。
做完這些之後,他將紙巾丟入身旁的垃圾簍,一臉平靜的說道“張會長,我作為協會的一員,自然有義務為協會儘一份心,出一份力。”
“我知道你們當初為了容納我和小州進入協會,也是做了不小的抗爭,畢竟屍魁進入協會,的確前所未有。”
張萬豐聞言,不由得坐直了身體,忙不迭的點了點頭。
這個自然。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麼。
要不是他看到孟行允身上有值得投資的價值,他也不會極力舉薦。
“但我之所以會有如今的成就,是因為我弟弟遭受了不該遭受的待遇。”
“如果不是因為他,我不可能從一個什麼都不是的蟲豸,變成如今你們眼中可以代表協會參賽的選手。”
“所以,我的參賽條件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