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本就天差地彆,這下更是兩個世界的人了。
處理好碎瓷片,柳雲晏去劈庭院裡剩下的柴火,柳雲霄回來時,他劈完最後一根木頭。
柳雲霄看到柳雲晏紅紅的手心,滿臉愧疚,“哥哥對不起,這本來是我的事情,卻要你幫我做。”
“沒事。”
柳雲晏表情淡淡的站起來,他想起那個夢,想問柳雲霄沈似雪是不是答應帶他走,話到嘴邊卻又咽了回去。
畢竟隻是一個夢而已,將它當真才是真的可笑。
因為剛與心上人確定過心意,柳雲霄整個人沉浸在幸福中,完全沒有注意到柳雲晏的心不在焉。
澄雨給他們排好了序,柳守羽第一個登台表演,而今晚正是他的初秀。
兩人回去時沒有看到柳守羽,詢問後這才得知他已經搬到單獨的房間去了,有個四十多歲的老女人用三百銀買了他的初夜。
想到明天就會輪到自己,柳雲霄的臉瞬間褪去血色。
“哥,我明天不可以上台,你一定要幫幫我。”
沈似雪答應會儘快想辦法帶他走,他不想讓自己乾乾淨淨的身子被彆人碰。
“我能怎麼幫你。”
柳雲晏自嘲的笑笑,他現在也自身難保。
柳雲霄攥住柳雲晏的胳膊,指甲嵌進對方肉裡都沒有意識到。
“咱們去找澄小叔,跟他說咱們換一下,你明天上台好不好?”
柳雲霄這話一出來,瞬間所有人都看向他,有個瘦高的少年忍不住開口嘲笑。
“逃得了一時,能逃得了一世嗎,那天總會到來,你何必糾結這一天兩天。”
在柳雲晏沉寂的目光裡,柳雲霄的心撲通撲通直跳,他說不出口真實的理由,隻得哀求的看著對方。
自己到時向似雪姐姐求情,讓她答應把哥哥一起帶走,用清白換回自由,其實哥哥是賺了的吧。
“澄小叔不會同意。”
柳雲晏語氣平靜,雖然澄雨看起來和和氣氣很好說話的樣子,但他絕不會因為他們兩個破壞伶音坊的規矩。
“你就是不想幫我!”
柳雲霄憤怒地放開柳雲晏的手,他噔噔噔往外跑,隻有幾個字隨著風飄回來。
“我自己跟澄小叔說。”
柳雲霄的身影很快在夜色中消失不見,柳雲晏垂眸看著自己手臂上的掐痕,黑曜石般的瞳孔裡閃過複雜。
在夢裡,自己是同意了的。
他們去找澄小叔的途中碰到了鸝姑,最後挨了兩鞭子無功而返。
然而該柳雲霄登台的時候,他卻遲遲沒有現身,鸝姑翻遍了整個伶音坊都沒有找到他人,是柳雲晏在自己的枕頭底下發現了他留的紙條。
“哥哥,我跟似雪姐姐離開了,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
柳雲晏清楚記得紙條上麵的內容,與夢裡自己看到紙條時憤怒、絕望的心情。
兩刻鐘後,柳雲霄哭著回來了,他一頭紮進被子裡,用哭聲宣泄著委屈。
柳雲晏的被褥離柳雲霄的最近,他不像其他人那樣隻在看笑話,而是走上前,隔著被子輕輕拍著柳雲霄的頭安慰。
母親和父親被流放到千裡之外,他們能相互依靠的,確實隻有彼此。
柳雲霄哭到了半夜,早上醒來的時候眼睛都是腫的,他沒像之前那樣親昵的纏著柳雲晏撒嬌,穿好衣服後一言不發去洗漱。
瘦高男人走到柳雲晏身旁,幸災樂禍道“他這是記恨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