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淵沒讓顧嬌嬌送太遠,到院落門口時就讓她停下。
顧嬌嬌沒有堅持,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夜色裡,然後轉身往回走。
意外發現屋脊上坐著一個的白影,顧嬌嬌挑了挑眉,施展輕功飛上去。
女子腳尖落地的聲音十分輕盈,卻瞞不過沈沉舟的耳朵。
他將酒壺送入口中,看向皎潔明月的眸色漠遠。
“沉舟師兄,對月飲酒這種雅事你怎麼能不叫我,也太沒義氣了吧。”
顧嬌嬌在沈沉舟不近不遠的地方坐下,這是她第一次見他飲酒,不免覺得有些新奇。
“我不叫你,你不也是來了?”
沈沉舟回頭瞥了顧嬌嬌一眼,大概是因為嗓子剛被酒潤過,他的音色不似平日裡的清冷,而是夾雜著幾分沙啞,在寂靜的夜裡十分撩人。
顧嬌嬌忽然覺得有些耳熱,不過仍義正言辭道
“我是恰好發現了而已,如果剛才沒抬頭,那不就錯過了嗎?”
顧嬌嬌哼了一聲,畢竟是朝夕相處了七年多的人,二人交談時語氣裡都帶著對旁人所沒有的熟稔。
沈沉舟對顧嬌嬌的話不置可否,將手裡的酒壺遞給她。
顧嬌嬌接過來,一晃,發現裡麵是空的。
“你都喝完了還給我乾嘛。”
顧嬌嬌不滿,雖然她不一定會喝,但沈沉舟這明顯逗人玩的行徑也太惡劣了吧。
“懶得動,所以想讓你幫我丟了。”
沈沉舟嗓音裡帶著幾分散漫,他把頭轉了回去,月色在他眼底鋪就一層朦朧的光暈。
顧嬌嬌看著沈沉舟的背影,將胳膊撐在腿上,掌心抵著下巴,“沉舟師兄,你是有心事嗎?”
如果心如止水,他應該不會浪費這寶貴的時間不去練武,而是對月發呆吧。
沈沉舟一動不動,若不是垂在腰後的發梢會偶爾被風吹拂,他看起來像極了一尊雕刻完美的假人。
就在顧嬌嬌以為對方不會回答自己的時候,卻聽他淡淡道
“我的武功已經兩年沒有長進了。”
“兩年?”
顧嬌嬌十分驚訝,對於沈沉舟修為遇阻這事,她真是一丁點都沒有看出來。
不過既然沒有增進,那他這兩年閉關都閉了個什麼玩意?
“師父滿心都撲在師弟身上,已經許久未對我有過指導了。”
男人輕歎了一聲,聲音裡掩飾不住落寞。
顧嬌嬌聞到沈沉舟身上極淡的酒氣,心裡生出了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對他小小的怨氣也在眨眼之間不翼而飛。
她遭遇瓶頸幾個月,就每天煩躁得想殺人,更彆說沈沉舟已經被困擾兩年。
“那沉舟師兄可知自己因何會那般,是為情所困嗎?”
顧嬌嬌試探,沈曉苑對厲淵的喜歡太過明顯,沈沉舟就算隻聽那些風言風語,也會心存芥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