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離開後再也看不到他了,有什麼嘛。
眾人隻以為準新娘是喜極而泣,無人看見,璀璨的煙火下,那張隱在人群裡麵如雪色的臉。
他輸了。
輸了個徹徹底底。
她終究是個沒有心的女人。
……
婚禮安排在六個月之後的索瑪亞大教堂,就在婚禮的前一天,顧家那個幾乎要被人遺忘在記憶裡的小兒子終於從國外回來了。
雪白華麗的婚紗鋪在柔軟的大床上,顧嬌嬌站在床前,她看著鑲嵌了無數鑽石美輪美奐的裙擺,安靜得仿佛一具沒有靈魂的提線木偶。
過了不知多久,耳邊的腳步聲越來越清晰,顧嬌嬌僵硬的轉過頭,看到顧修站在門邊。
成年後的他徹底擺脫了少年人的青澀,他穿了一身銀色西裝,這種常人穿不好的顏色,卻將他的身形襯得越發筆挺貴氣。
“你怎麼回來了?”
一開口,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她以為,他這輩子都不願意再看見自己了。
顧修看了眼床上的婚紗,笑不達眼底,“恭喜你,要結婚了。”
顧嬌嬌張張嘴,說不出話,隻餘滿腔苦澀。
他說的本就沒錯,明天是她跟南辭的新婚日。
一步步走到顧嬌嬌麵前,顧修抬起手,似乎是想摸一摸她的臉頰,卻又中途放棄。
他彎了眼睛,臉上終於有了真實的笑模樣。
“你的任務快完成了吧?”
顧嬌嬌咬著唇點頭。
隻剩下五點了,等徹底清零,她的身體就會因為突發的意外死亡,就算她用積分兌換留下來的時間,終究也免不了在近幾年內病死的命運。
顧修沉默片刻後輕輕吐出個好字,他往前一步,伸手將顧嬌嬌抱進懷裡,溫暖的掌心貼在她頭發上。
“你再叫我一聲洲洲吧。”
這一聲,帶著淺淺的歎息。
顧嬌嬌知道這是顧修是在跟她告彆,以祝予洲的身份,從此以後,二人就生死不相見了。
“洲洲。”
顧嬌嬌不想哭的,可眼淚一直不聽話的往下落。
她攥緊他的衣服,手指用力到顫抖。
命運注定的無奈,讓她連一句委屈的話都說不出口。
“嗯,我在。”
祝予洲發自內心的笑了,他放開顧嬌嬌,往後退了幾步,掏出搶抵在自己的太陽穴上。
他看著她惶恐的眼神,微笑著扣動扳機。
“對不起,要弄臟你的婚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