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懷疑,他激發了水陣。
“你故意的!”我怒吼。
“小女子之心度君子之腹!”白夜一邊叫著冤枉一邊迅速捏訣感知第一重幻境的出口所在。
“你不是天下第一幻術無敵嗎?彆告訴我你連第一重都突破不了!”我取出七星盤淨化屋內的瘴氣,儘管十萬火急,我還是忍不住痛斥白夜徒有其表浪得虛名。
“……天下第一的類比對象是人類,不是魔族!”
“是嗎我怎麼就沒覺得你是人?”
“喂喂,不要隨便詛咒你男人行不行?”
“你對我來說就是一個詛咒,每次遇到我就知道要倒大黴!上次是萬鬼出關,上上次是妖王轉世,上上上次是桃花穀天劫……”
“……”
在激烈的罵戰中,土陣爆發,雷陣行空。
默默地忍受著冰火兩重天的折磨,我發誓,往後接降妖令一定要躲著白夜走,他下江南,我就去蜀山,他往塞北,我就入苗疆……
“時候到了,跳吧。”
白夜猛然推了我一把,我兀自沉浸在悲憤之中不可自拔,還沒來得及反應,便摔向某處深不見底的裂縫。
“白夜!”
我想說你自己怎麼不先跳,卻被寒冷徹骨的風割痛喉嚨,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黑暗中,我急速下墜。
身體如墮深淵,仿佛永遠也到不了地麵,呼嘯而過的風刮得我睜不開眼,我索性聽天由命,任由幻境把我帶到另一個平行的世界——如果這真是出口,且我沒有摔死的話。
不多時,風聲逐漸變小,下落的速度也在變慢。
當腳底觸到一堆綿綿的東西時,我鬆了一口氣,整個人軟癱在山神廟外的草垛之上。白夜這個人雖然坑爹了一點,本事卻不算太差。
一眼看穿了我的心思,白夜坐在我對麵,笑得一臉奸詐“和我無關。一切幻象都由心魔而生,能不能走出去,端看意念堅不堅定。我不過是隨便找了一個出口讓你跳罷了,你若是相信我不會害你,便能破開幻境安然無恙,你若是不相信我,我們兩個都會因為你的不信任而困在深淵裡再也出不來。”
他說得雲淡風輕,我卻驚出了一身冷汗。
“你這種可怕的自信究竟是從哪裡來的?”要知道,有那麼一瞬,我是真的以為他拿我當替死鬼。
白夜溫情地看著我笑,我掐了自己一把,心說一定不能感動。
和沒心沒肝的人談信任,隻會被欺負到骨渣都不剩。
“你受傷了?”白夜突然不笑了。
我低頭看了看手腕上的針孔,那是我急著救人時不小心中的摧心針,針眼極細,我一直小心隱藏,不想還是被這個半瞎子看到了,真沒麵子。
“我愛受傷,你管不著。”
我早該知道禍害遺千年這回事,下次要還趕著去救他,我就是白癡。
“很難受?”
白夜想要看我的傷處,被我一手打開。“一根小小的針就能要我的命了?就算摧心咒擴散全身,我也能抵抗十天半個月!”
……其實我隻能撐一天。
摧心針摧心奪魄,一點一點地侵蝕著人的生魂,疼痛倒是其次,假如我不用靈力相抗,意誌就會崩潰,淪為施針者的傀儡,成為第二個葉明月。
“逞強。”白夜一招擒拿手,要捉我的右臂。
我活學活用,一個移花接木,送了他一截腐爛的樹枝,“都說了我沒事了,你煩不煩啊?你以為我為了你嗎?”
摧心咒雖然惡毒,對我來說卻不算壞事,至少,那魔物挑唆我的時候,我能夠感受到他靈體的所在。
白夜微微一愣,沒有再堅持,“你自然是為了你的曲師兄。”
“……”
麵對滿腦子隻有雙修的花花公子,我無話可說。
方才不過施了一個小法術,摧心咒便麻痹了我半個手臂,我試著動了動手指……
“呃……”
完全,動不了……
悄悄轉頭看了一下白夜,他似乎沒有察覺到我的小動作。繞著山神廟走了一圈,白夜自言自語道“五行幻境和深淵幻境之後是鬼打牆麼,真是浪費時間。”他神神叨叨地念起了我聽不懂的咒文。
我背過身去,拔下頭上的發簪,對準臂上的靈穴用力紮了下去。
“你要放血麼?”冷不防,白夜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我痛叫一聲,發簪失手紮進血管,粘稠的血液頓時流了出來。
“……”
靠,我本來隻想刺激一下穴道的!
“……千年等待,千年花開,千年花敗……這香甜的血液,是彼岸花的味道呢……好久沒有嘗到血的味道……這一次……是通靈師呢……”
女人的詭異的笑在夜空回蕩,她的喘息忽遠忽近,總覺得遠在天邊,又近在腳下。
嘀嗒、嘀嗒。
極細極小的水滴聲在腦海中蕩開,我看見我手上的血液滴在了地上,滲進土壤裡,一眨眼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是怎麼回事?”用衣角按住流血不止的傷口,我抬頭問始作俑者。
白夜揚起嘴角道“你不是急著破解第三重幻境嗎?這第三重幻境之所以走不出來,是因為我們從來就沒有進去過。”
“那——要怎麼樣才能進去呢?”
“通靈師的血……隻有通靈師的血才能打開靈界之門……”
女人縹緲的話音一落,白夜就拉起我的手,毫不留情狠狠地一壓——
隨著我殺雞般的慘叫,血霧噴薄而出,宛如一道炫麗的帷幕,帷幕之間,一個素白的身影若隱若現。
書簽君諂媚地看著你↓↓↓
作者有話要說按照正常小言思路,本文第一個故事的走向應該是這樣的師兄和小梨下山抓妖怪,妖怪想儘各種辦法和師兄鬥法,臨死之前講述了她和曲伯伯之間曲折動人的愛情故事,小梨被感動了請師兄網開一麵,師兄不為所動,於是她悲憤傷心再也不理師兄……
鑒於我一向是nc非主流,想看正常故事的姑涼要失望了+
夾著尾巴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