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瓶沽美酒,數裡送君還。
係馬垂楊下,銜杯大道間。
天邊看淥水,海上見青山。
興罷各分袂,何須醉彆顏。”
蘇炳南吟了一首詩,然後說道“夫人,再見。”
顏子菡冷哼一聲,蹩腳地做出動作,抓過控製馬匹的繩子。
馬車一動,剛駛去不到一尺,一個毫無情感的聲音傳來。
“想不到你這人能說出不錯的詩。”
緩緩行駛的馬車,行出一丈才傳來蘇炳南的聲音“這是一位叫李白前輩的大作,祝夫人念頭通達,如他一般豁達開懷。”
顏子菡聽著蘇炳南清朗的聲音,抓住繩子的柔荑僵在那,使得馬車行駛方向偏離一邊。
看著似乎喝醉了酒的馬車,好久才恢複原來軌跡,蘇炳南知道,顏子菡心中也許已經被他打動,決定脫離蕭家。
他對著一旁的王天涯說道“走吧。”
王天涯點頭,跛著腿和蘇炳南一同走在路上。
“小二,我殺不了蕭天南。”
“沒事,大人已經儘力了,那兩個打我的人一定不會好過。”
“依照蕭海棠的脾氣,可不止不好過。”
“那是什麼?”
“是生不如死。蕭天南才叫不好過。”
“為什麼?”
“因為蕭海棠絕對不會讓這麼一個兒子當蕭家家主了。”
……
今夜無月。
已經是第二天的夜晚,驛站中,蘇炳南站在空地,展開一張請帖。
那上麵是一個令他感到意外的消息。
這麼快就有動作了嗎?蘇炳南眉頭皺起,察覺到危險的氣息。
“燕子樓,戲馬台,詩會?”蘇炳南看著精致請帖上的內容,不相信這是一場巧合。
“梁全能居然將年年如期舉行的詩會提前到三天後。”
這是顯而易見的疑點,梁全能每年都會舉行詩會來慶祝自己的生日。而這一天,徐州大大小小的世家都會派人來討好這位父母官。
這次,梁全能將詩會提前的理由,是討好他新納的小妾,曾經的鸞鳳樓頭牌,號稱“纖腰萬金”的喬小橋。
蕭家今日也曾派人來告訴他,要在詩會上,當著蘇炳南和所有人的麵,宣布放糧賑災。
手掌拂過“無名”,蘇炳南一時間有些猶豫。
這詩會,處處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