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們移到了男青年宿舍,剛好距離你們女性青年宿舍半村的距離。”許言心情輕鬆,並未因搬家而顯得沮喪。
兩人在門外等待,兩名拖拉機手以及幾位女青年去了村支書辦公室彙報工作,留下他們兩個在門口。
“你剛出現得很適時。”蘇晚晚麵對許言時,總是感到臉頰微暖。這種氣氛雖然不算緊張,卻有些不自在。
為了不讓讚揚顯得隨便,她突然靈光一閃,從小巧的隱蔽空間裡取出許言贈予的糖果包裝,“出現得準時,有沒有獎勵?”
許言調整了身上的灰衣,笑著回應:“那便是獎賞。”
接過一塊更大的巧克力糖放在眼前,許言卻未直接接住,而是環顧四周,隨後聚焦在蘇晚晚的麵龐。
“哎呀……我剛剛竟然沒意識到。”
蘇晚晚的身影頓時如同石雕一般定格在那裡,留下一片安靜。
“咳咳……放在褲兜裡就好。”
返回先前住所的小院去收拾東西的李美芬,在蘇晚晚好意提供幫助後,她選擇了獨自回到另外分配的居所。畢竟如今時間尚早,無事一身輕,李美芬在宿舍內繞了幾圈,驀然想起了蘇晚晚曾提到的一個擔憂——這裡是獨處,要是有失竊,豈非難以說清楚?
思及此處,李美芬腳下帶風,迅速將私人物品都收歸妥帖,離開知青宿舍小院時不忘帶上門。疾步走回她先前居住的地方,原因很明了——那裡除了那個小院之外,並無彆處落腳,且或許還能遇到蘇晚晚,儘管心裡對這個人心存芥蒂。
她雖然討厭蘇晚晚,但沒有直接的比較便無從感知她的惡劣。相比之下,這個蘇晚晚雖可惡,但至少能相處,而在百花村莊的其他年輕人裡邊,誰又能說清呢?
然而,當李美芬匆匆忙忙回到舊居小院後,並沒有發現任何身影,隻見不遠處拖拉機事故現場,一地的稻穀攤滿道路。
正當她無趣地獨自坐在院子裡時,外麵人群嘈雜了起來,這批人群明顯不是剛才發生的事故那一隊,他們到達現場後井然有序地著手清理稻穀工作。
初時,李美芬僅在遠遠觀瞧,接著通過他們的交談,意外地捕捉到一兩個她尚不為人知的消息,便不由自主地向眾人挪動步伐,開口詢問:
“剛剛你們說……蘇晚晚和許言一起去衛生所幫忙,把傷員搬過去的?”
她的耳朵沒有聽岔吧?蘇晚晚怎麼也參與進這種事情了?她剛才還在想許言不在現場啊。
“沒錯,你不了解當時的狀況。彆人都嚇得說不出話,蘇姑娘一眼看出事態緊急,組織大家快速回你們那片舊宅。然後還現場拚湊出了三個能裝人的擔架,真是智勇雙全!”帶隊過來的一個青年慷慨激昂,將蘇晚晚的貢獻詳細告知李美芬,甚至連眉眼都充滿了讚美。
“哎呀,可是你們剛剛說許言也在幫忙……這是怎麼回事?”李美芬聞言心中百般滋味。蘇晚晚做了何等驚天地泣鬼神的事情,居然得到了這番讚譽,難道就是幫忙做了幾個擔架而已?
“是這樣的,我們在尋找擔架料的時候碰巧撞見許言已經在製作擔架了,隨後是他跟著我們一同把人送進衛生所。”李美芬聽明白了,許言似乎是臨時加入了救助的行列。
在村長辦公室的青年們的有序操作下,地上的稻穀被整齊地收起並打包,再次裝入拖拉機內。大家合力下,一台已側翻的拖拉機也被扶正過來。
“呀,瞧這傷口多嚴重,地上還有血啊!“收拾路麵的過程中,有的年輕人不由發出感歎。
“蘇晚晚她們現在在哪呢?“李美芬自然看到了地麵的斑斑血跡。其實早在她和蘇晚晚離開院子之際,她就已經看見這場麵。雖然距離不算近,但她還是看得清楚一部分。
為此,她選擇置身事外,假裝沒看見,免得增加自己的麻煩。若是發生了不幸,那就是額外的負擔了。
“哦,她們送完傷者去了衛生所,現在暫時留下來協助。副隊長馮說許言不但乾活乾得麻利,還是一把手,還能治病。馮副隊長已經向支書和村長反映了他們兩個人的工作。快去那邊看看,就能找到他們兩人了。“
自然地,花山村的青年們視李美芬為交換青年隊伍的一員,理所當然認為她是與蘇晚晚等人並肩工作的人。不加解釋,李美芬加快步伐,打聽好衛生所位置後直奔而去。
耳邊風聲呼嘯,每前進一步,李美芬心中的悔意更甚。早知許言也提前下班了,她就不會走得這麼急了。假如慢一點走,或許就能碰上回院幫忙的許言。說不定那時能在院子偶遇,借此樹立起她英勇善良的印象……
繞過路口最後一彎,氣喘籲籲的李美芬停在衛生所門前,正巧看到許言接過了蘇晚晚手中的巧克力。
“你的口袋不大,居然能裝下這麼大塊巧克力。”許言似懂非懂的問了一句。
解釋過後,蘇晚晚不再追問,她輕輕點頭回答:“趕快嘗一嘗吧。“
“許言大哥,你們這是乾嘛呀?“看著這場景,李美芬差點氣得岔不過氣來,但她深呼吸幾口後大步走了過去。她絕不讓蘇晚晚和許言單獨相處的機會。
“你沒看?我們才把傷者送來,稍作休息下。“蘇晚晚偏頭對著李美芬回答,並悄悄打量起對方。她知道李美芬此刻的震驚,誰也沒料到許言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院子裡,而且還剛好找木板。就連她也嚇了好一跳。
如果早知道這事會發生,李美芬在急救的時候態度可能更加熱忱,甚至比她還要積極。
“裡麵的傷員情況怎樣了?”沒有話可以說的李美芬假意東張西望看向衛生所的窗戶,實際上是朝許言靠攏。
“我之前問你想不想和我一起去救人,你不不是說過對此不感興趣,叫我不要去麼?怎麼突然就關心起來了?”蘇晚晚不留情麵地揭露了李美芬的本意,而她麵色如常,李美芬卻突然劇烈咳嗽了幾聲。
“我當時隻是太過恐懼了!”
“那你現在就不怕了?”蘇晚晚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問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