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恢複了……她也要去參加的。
電影放映完,時候已經不早了,擱在平常,村民們都上炕歇著了。
所以隨著一批一批的牛車趕到村口,眾人沒交談幾句便全都散了。
蘇晚晚跟在母親趙英和大哥大嫂身後走了一段,聽見趙英連連打嗬欠的聲音,悄悄的往後落了幾步,見前頭的人沒覺察到自己不在了,趕忙得空貓著腰,一路小跑向了先前她和許言見麵的山坡。
果不其然,許言已經將線團之類都放進了車子後備箱裡,蘇晚晚一伸手便拉開了沒上鎖的車備廂,取出了裡麵被包裹的嚴絲合縫的小箱子。
粗略的看了看裡頭的線團樣式和質量,估摸著這些線團織出來的成品的質量,蘇晚晚心裡頓時劃過一陣欣喜,將之前許言給她的幾本故事書也一並放在了箱子上,蓋好車廂後便悄悄摸摸朝家裡走去。
蘇晚晚走進院子時,屋裡已經差不多吹了燈,隻有主屋還有一點光線在閃。
不知屋裡是誰,蘇晚晚留了心眼兒,將腳步一轉,直接將箱子放在了門外拐角處不起眼的地方,這才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拉開了家門——
“小妹這是去哪兒了?其他人都已經回來休息了,隻有你回來的這麼晚?”
三嫂江盼花手裡揮著蒲扇,一臉愜意地盯著門口的蘇晚晚,眼裡帶著質疑。
本來好好的一場電影,因為蘇晚晚的幾句話,她就沒去成,心裡正憋著一股火,偏偏又讓她看見蘇晚晚回來的最晚,與其他人都脫節了,如果不挖苦幾句,她今晚都睡不好。
“三嫂這是在特意等我嗎?”蘇晚晚淡淡地回了一句,目光一轉,看到了不斷打嗬欠的趙英。
“家裡其他人都已經回來了,就你沒回來,害得娘也在這兒打瞌睡等你呢,你不覺得虧心嗎?”直接將趙英搬出來壓製蘇晚晚,江盼花聲音越說越大。
隱約有了一些尖銳的味道。
“看完電影回來都這麼晚了,路上難免有些瞌睡,提不起勁,就走得慢了點,至於被三嫂這麼說嗎?”聽出江盼花這是在故意找事,蘇晚晚也不戳穿她,找了個借口解釋完後,便突然話鋒一轉:
“三嫂這麼亢奮,是想跟我聊聊今天晚上放映的電影劇情嗎?”
事實上,晚上的電影蘇晚晚也沒怎麼看,劇情根本沒記住,但不妨礙她理直氣壯。
“那我得知道放的是什麼電影了。”被蘇晚晚這麼一問,江盼花臉上有些掛不住,隱隱的顴骨上凸顯出了一塊高原紅,不知道是羞愧還是其他情緒。
從容地報出了電影的名字,蘇晚晚抬起手拍了拍趙英的肩膀,輕輕地笑了一下,“娘,你們也彆擔心我,趕緊早點休息吧,明天大哥他們還要下地乾活呢,您還得做飯。”
本來就在生江盼花打孩子的氣,剛才一進門又看到她在大廳裡吃著瓜子扇著蒲扇,看到人就問這問那,一點不給人喘息的機會,趙英心裡很是窩火。
所以本來已經順著蘇晚晚的意思要回房休息了,但她心裡越想越不甘,走了幾步路,乾脆直接回頭——
“晚晚剛才不是說了電影名嗎?你知道這電影講的是什麼情節嗎?”
沒想到趙英一回頭居然會問到這個,江盼花的臉色頓時僵住了,但她不願表露出自己的無知。
尷尬了一會兒,她忽然偷偷地翻了個白眼:“這電影我以前看過,但時間太久,有些記不住了。如果你們看的是其他電影,也許我們還能聊聊劇情。”
即使沒有台階,江盼花也給自己找了個下台階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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