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三哥你先走吧,不用管我了。”鐘卿卿委屈無助地說道,然後作勢要蹲下,仿佛要在門口待很久似的。
“那可不行!”蘇晚晚立刻走上前。
如果鐘卿卿在這裡坐一下午,那母親剛才送來的飯菜豈不是全涼了?
“你扭傷腳可不是小事,裡麵會有膿血的,而且現在一動都不能動,等會兒肯定會腫得很高,襪子都會撐破。”蘇晚晚一邊說一邊看向許言,“反正你已經走到這裡了,就算背不動鐘姑娘,至少也要攙扶她一程,把她送到衛生所不就行了?”
蘇晚晚默默向許言道歉,為了讓自己能安心吃飯,隻好先委屈他一下。
“好的。”
許言原本無動於衷,但在聽到蘇晚晚的話後,立刻走向鐘卿卿,伸出手要攙扶她。鐘卿卿的血液瞬間逆流。
許言是不是喜歡蘇晚晚?
拒絕的話已經到了嘴邊,鐘卿卿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總不能因為和蘇晚晚慪氣而錯過與許言單獨相處的好機會。
“謝謝三哥。”
望著許言和鐘卿卿的背影逐漸消失,蘇晚晚拍了拍手,轉身立即返回廣播室,迅速收好稿件,取出飯菜,狼吞虎咽地吃了好幾大口。
進食時,不禁回想起剛才鐘卿卿的可憐樣子。
蘇晚晚暗自嘀咕:剛才在門口裝得那麼像,到了衛生所之後,鐘卿卿該怎麼收場。
吃完晚飯,將飯盒重新藏好,蘇晚晚鎖上廣播站的門,一路走向衛生所。
鐘卿卿在廣播站門口受傷,她過去看看並無不妥吧。
鐘卿卿借口扭了腳,不敢走得太快,幾乎將整個身體的重量都靠在許言身上,本來十幾分鐘的路程,硬生生走成半小時。
“三哥,你老實告訴我,是我做的飯太難吃了嗎?”沒有了蘇晚晚在場,鐘卿卿表演得更加自由,委屈和善解人意的表情在她臉上隨意切換。
“我就是不餓。”麵無表情地扶著鐘卿卿,許言的回答一字不多。
“可是你成天乾那麼多重活累活,不吃飯怎麼行?”鐘卿卿麵帶關心。
“你不用管,照顧好我姐她們就行。”
鐘卿卿默默地點了點頭。
自她從許家做飯以來,許言每天都固定給她五毛錢的勞動費。
這個收入在農村可不少,按照這個攢錢速度,再做兩天飯,她不僅能買一整套考學書,連以後吃飯都不用愁了。
不知道許言究竟是什麼來頭,居然能拿出這麼多錢給她,看許家的許老漢和大姐二姐的夥食和穿著,也不像是這麼有錢的樣子。
這段時間村裡關於許家的傳聞主要是關於許言的。
所以儘管她已經攢出買書的錢,卻還是忍不住對許言感到好奇,說不定許言是個在城裡有關係的人物,今後時代變了,像他這樣的人物,憑自己的關係絕對能馬上搖身一變,過上好日子。
這個機會她可得抓住了。
“我聽說村裡都在議論你那台車的事兒。”上回王支書那麼問他,他都沒有將這台車的來龍去脈說清楚,鐘卿卿當然不會傻乎乎地繼續問這個問題,而是轉移了一個方向,打算給許言留下一個不一樣的印象——
“你彆把村裡那些謠言放在心上,他們就是成天東家長西家短,過幾天這些謠言就過去了。”
如同知道鐘卿卿會這麼說一樣,許言臉上的表情紋絲未變,“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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