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牌寵妃囂張嫡女!
淵水看著雲生,神色淒然的關上了門。
輕輕一聲歎息“師兄,看到現如今的雲生,想必你也應該可以放心了。”
無憂一手拎著一隻野山雞,另一手拎著兩尾魚。
來到竹屋前,沒有見到雲生,卻在青石桌前看到了正獨坐的淵水。
“師傅,您來了。”無憂上前,放下手中的東西。
淵水微微頷首“嗯。”
“雲兒去哪了?”無憂問淵水。
淵水微微一歎,看向那關著門的竹屋“雲生得知師兄已逝,心中難以割舍。”
無憂聽了驚訝不已“行心道長離世?”
淵水微微頷首“人生不過百,終究都會有這一日的。”
在淵水得知了雲生的來曆之時,他便早已知道他的師兄,行心會有這一日。
但淵水與行心都是修道之人,對這些往來生死,早已可以看的很豁達。
可雲生猛然之間得知了這個消息,終究是難以釋然。
無憂的神色亦是有些悲傷,行心道長與他同在一處生活了十二年,如親人一般。
想起那個倔強的老頭,無憂亦是低聲一歎。
無憂想要去看看雲生,但淵水卻攔住了無憂“讓她好好靜一靜。”
夜空中,一輪半月,彎如玉梳。
無憂放心不下雲生,便點燃一盞燭燈,與淵水坐在青石桌前,一邊守著雲生,一邊低聲交談。
而雲生所在的房中,靜謐無聲,漆黑一片。
雲生獨自坐在房中的竹凳上,手中摩挲著一件灰白道袍。
黑瞳幽深,卻亮如星矢。
雲生並不是一個熱衷於傷春悲秋之人,更不是那種沉浸在悲傷之中沉淪不出之人。
她的難過除了對行心師傅的不舍之外,更多的是這一生,她再也沒有機會為他做些什麼,來報答他對自己的恩情。
還有,告彆。
她討厭告彆,討厭那種悲傷的情緒。
但若當你得知一個在心中很重要的人,這一生都無法再見,卻忘記了告彆之時。
那時一種悔恨。
雲生隻在竹桌前靜坐著,手中摩挲著行心師傅的長袍,腦中不斷回放著她們相處的時光。
想到開心之處,她會不自禁的會心一笑。
想到被捉弄之時,她會無奈一聲輕歎。
回憶就像一部很長,卻又覺得太短的電影。
當你沉浸在其中之時,你會期待著早些看到結局。
但當你站在結局之外時,你卻會覺得,這結局來的太快,你還沒有做好散場的準備。
雲生晶亮的眸子,氤氳著一層濃濃的水汽。
輕輕一眨,一滴淚水滴落在那灰布長袍之上,轉瞬之間消失不見。
就如同淵水所言,人生總是在不斷的相逢,與離彆中渡過,應該豁達一些吧。
這一夜,涼風習習。
淵水回了房中歇息,而無憂卻一直守在雲生的屋外。
不聲不響,隻靜靜的守著。
而雲生用她自己的方式,用她與行心師傅的諸多回憶來與行心道彆。
當晨曦的第一縷陽光灑在淩雲峰之時。
“吱呀”一聲,門開了。
雲生望著麵前,那頂著滿身露水的無憂輕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