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山不著痕跡的從韓胤身上收回目光。
在心底,又將這人的危險程度上升一個層級。
他低下頭,究竟在掩飾什麼呢?
像韓胤這樣的男人,無論如何,聽到類似信息,都不會出現這樣的反應。
身體的顫抖,若是恐懼,又何必壓抑?恐懼得釋放才對啊!
“嘔。”
李曉紅終於再堅持不住,頭探向桌外一側,發出嘔吐聲。
無論她怎麼努力,胃中酸水泛濫,始終都是乾嘔,沒辦法吐出嘗鹹淡時舀的那一湯匙魚湯。
蘇山心知這才是正常的應激生理反應。
李荔看向前者的目光中,帶上了幾分同情。
還好她是丫鬟,隻負責端菜。
“可是我們也沒辦法確定桌上的鯽魚,是吃過人肉的對不對?那條黑魚,是因為故事出現的,還是本在河裡的也不一定吧?”李鳴提出異議,對蘇山投來挑釁的一眼。
“是的,的確有這種可能性。但是不知道還好,知道了,你也沒辦法下嘴了。”鄰桌的沈正搖頭。
現實中身為一名警探,什麼場麵他沒見過?就是那種采用熬煮處理屍體的案件卷宗,他都翻閱過不止一例。
可看,始終是看。
吃則不同,那可是要融為一體啊!
如著名的鴕鳥肉事件,那些顧客以為是鴕鳥肉,想要嘗鮮,吃得津津有味,甚至還有不少回頭客。
可是當事發之後,明明肉都消化了,根本吐不出來。可還是有許多人死命的摳著嗓子眼,想要吐出鴕鳥肉。之後很長一段時間聽到帶肉的字眼,看到肉,都會覺得惡心想吐。
吃的時候可不是這樣子!
就像有些人吃狗肉,如果告訴他,這條狗在被下鍋前吃過屎,他還會毫無負擔的大快朵頤嗎?
包括蝦,多少人吃蝦的時候,不會特意去除蝦線?但你隻要告訴他,蝦背部蝦線裡麵那些黑黑的物質是屎,他肯定會費些功夫,在吃之前用牙簽把蝦線挑除。
知道與不知道,是截然不同的兩種狀態。
說白了,桌上現在被做成魚湯的鯽魚,就算吃過人肉,也沒什麼。人肉已經被它消化,轉化成了魚肉,隻不過是心裡那關過不了。
李鳴承認沈正說的很有道理,哪怕像他這樣大胃口的黑皮體育生,在知道魚湯中的鯽魚有吃過人類身體一部分的可能性後,也是不願意下嘴。
好在,桌上不止有魚湯不是嗎?
“吃菜!那我吃菜總行了吧!”李鳴說。
“菜也不一定可以吃。”蘇山不想破壞這一頓飯,可有些話在動筷前他必須得說。
“花園中的空地下埋藏有屍體,種植的綠植花卉下,為什麼沒有呢?”
蘇山清楚記得兩者中間的不同,要說土壤,那些綠植,花卉下麵也有土壤,但是從未隆起任何一個土包。
埋藏屍體,難道還特意挑選位置?綠植,花卉底下,沒有一個風水寶地?
當然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