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在其他人疑惑,不解的目光當中回過身去,將屋門關上。
他這才麵向眾人,踏下石階,微笑著出聲道“怎麼?不認識我了?”
“韓胤?!”徐源瞪大雙眼,嘴巴張成o型,差不多可以吞下一個拳頭。
無論他怎麼看,中年男人除了是從韓胤居住的屋子出來之外,身上再沒有任何與韓胤相似之處。包括臉,眼睛鼻子嘴巴,還有身高,身材,甚至現在出現在他眼前的中年男人發際線還有些高,頭發稀疏。
當然,這是之前。
現在在中年男人開口之後,他也確實可以辨認出來,這是屬於韓胤的聲音。
“韓胤?你怎麼會突然變了一個人?還是這就是你的本來麵目?”李鳴的表情基本是和徐源差不多的,吃驚之餘,還有許多問題湧現了出來。
“你猜呢?”中年韓胤微微搖頭,沒有正麵回答李鳴的問題,隻是微笑。
這是一張很有親和力的臉,微胖,嘴角總是勾起,十分的溫和。再配上一雙眯眯眼,即便不說話,不刻意的露出太大的笑容,也能讓人出現一種他在微笑的錯覺,使人如沐春風。
前後的變化不可謂不大,除了聲音以外,簡直是變了一個人。
不過聲音真的不可改變嗎?
不見得。
在蘇山看來,韓胤的音色,聲線之所以沒有發生變化,不過是為了便於證明自己罷了。
沒道理一整個人改頭換麵,卻連聲音的偽裝都做不到。
蘇山保持最基本的謹慎,沒有因為聲音,便直接認定中年男人的身份就是韓胤。
紀澤言在這時候開口,果斷問出他心中的疑問,“你還有什麼辦法證明自己?讓我們相信你就是韓胤。”
蘇山微微點頭,表示讚同。
這不是多此一舉,能活過一個遊戲的玩家,其中還可能有人跟他一樣中途過進入非強製類型的遊戲,其中哪會有什麼粗心大意之人?
哪怕有,一輪篩選之下,更多的人死了。僥幸活下來的伶仃的幾個人,也會在殘酷現實教會的經驗中,知道僥幸的結局。
這點,從每個人的站位可以看得出來,分布在四方,跟自稱韓胤的中年男人有著一段距離,沒有試圖靠近。
“這點很簡單。”麵對紀澤言的質疑,和眾人隱隱排斥提防的動作,韓胤笑眯眯的,臉上沒有一點怒氣。
他抬起手臂,擼開袖子,露出一截手腕,展示給其他人看。
“這總不能偽裝吧?”
韓胤露出的,正是每名玩家都擁有的那一塊智能手表。
“暫時可以相信你。”
“隻是暫時嗎?也行。”韓胤不以為意,反正玩家們在遊戲裡麵互相猜忌也是常態。
“所以你在打更的時候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是死過一次了嗎?”蘇山開口,問出了他最想知道的問題。
夜晚,在他的認知中是最危險的時間段。這從紙張上所記錄的亥時之前必須回到各自的屋子,將門窗緊閉的信息中可以窺見一絲。
若對紙上的信息依舊存疑,其實在工作分配上,也能夠在側麵證明。
夜晚隻有一個打更人,隻分配了一名玩家在這個時間段工作,無疑說明即死遊戲刻意的在控製不讓太多玩家夜晚走出屋子,參與到工作中。
至於死過一次的結論是怎麼得出來的?不過是源於小小的猜測罷了。
以眼前的男人是韓胤為前提,那麼一晚過後,他變成了另一個人的模樣,也就是說之前的那副青年的形象,已經在夜晚中損壞。
不是死?還能是什麼?
隻是蘇山不知道,韓胤究竟是用什麼辦法逃過了死亡,以現在這副模樣出現在他們麵前。
“打更的時候…”韓胤的眼睛努力睜開了些,終於不再是那種眼角含笑的狀態,他開始回想昨晚所遭遇的一切,“一開始其實很正常,倒也不能這麼說,因為我無法確定腳步聲究竟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腳步聲?”蘇山連忙追問。
其他人全都豎起耳朵,認真在聽。
至於韓胤為什麼可以逃脫死亡這種問題,韓胤的默認已經是他們最大的收獲,沒人會蠢到再去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