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治療蔣紹函,首先就得解毒,才能治好他身上的多處潰爛傷口。
他殘疾的雙腿最為麻煩,皇上曾招募天下神醫,都沒一個能治好他的雙腿。
若是上一世這個年齡的杜雲笙,並沒有把握能治好她的腿。
那時候,估計隻有她師父親自出手,才有機會治好他。
隻是師父行蹤成謎,性情也古怪,從不自己出手治病救人。
好在,多活一世的杜雲笙,如今已有把握能治好蔣紹函的腿。
說起師父,杜雲笙甚是思念。
自從外祖和母親出事,父親娶了續弦後,她曾孤獨無助。
這時候師父出現了,被問及想不想學醫時,她首先想到母親病得越來越嚴重時,她束手無策的無力和焦急,杜雲笙毫不猶豫點頭。
當她醫術越來越好,甚至開始超越師父時,師父露出燦爛的笑容,說自己果然沒看錯人。
杜雲笙覺得自己學得不夠,師父卻說剩下的隻能靠治病實踐。
從那以後,師父就很少出現了,就連她大婚時也沒回來。
上輩子,時隔一年後,師父才傳來消息,問她過得好不好。後麵,再無消息。
仔細想想,她發現自己對師父一無所知,不知師父是何許人,隻知道師父稱自己為百草老仙,住在百草穀。
可她的年齡,也就比她大十歲左右,如今應該才二十七八歲。
杜雲笙花了快一個時辰,才把大部分藥材列好,列出了很厚的一遝紙。
她粗劣估算了一下,單單能買到的藥材的錢,恐怕就得十來萬左右,靖王府送來的聘禮也隻值四五萬!
至於她母親的嫁妝,杜雲笙一分都沒打算動,她要全部送去流放到邊域的外祖一家手裡。
上一世,有人秘密給她遞了紙條,說外祖一家在邊域十幾年,備受欺壓,病的病,死的死,過得很不好。
杜雲笙之前討要母親嫁妝時,就想好後續要安排靠譜的人,把嫁妝送去邊域外祖手裡。還要想辦法洗清外祖一家的冤屈。
杜雲笙思考著,若是沒那麼多銀子,乾脆不管蔣紹函的腿,隻保證他不死就行。
這時,肚子再次響起。
她看向安靜的門口,微微蹙眉。
襄苧怎麼去了這麼久?
杜雲笙擔心她出事,當即走出院子尋找。
靖王府很大,但大都荒涼孤寂。
杜雲笙逛了一大圈,隻看到幾個粗使下人。
問出後廚所在,杜雲笙腳下匆匆往那而去。
不多時,她突然聽到前方傳來襄苧的慘叫聲。
“啊!我沒有偷東西,你們冤枉我!”
杜雲笙臉上一變,當即跑進一個院子,就看到襄苧被逼著跪在地上,丫鬟琉梨和凰月正用力夾著襄苧紅腫的十指。
襄苧頭發淩亂、臉上紅腫,還有明顯的巴掌印。
“小賤蹄子,還敢嘴硬,看來隻能剪了你的舌頭了!”
常奶媽手裡拿著剪刀,湊近襄苧的臉,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張嘴後,就要去剪襄苧的舌頭。
“狗奴才!誰給你們膽子動我的人!”
杜雲笙雷霆般的厲喝聲傳來。
常奶媽剛要回頭,就被人從側邊狠狠一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