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晟先前以為自己幻聽了,但連續兩次聽到,根本不可能有錯,而且這聲音所說的內容是如此驚世駭俗。
他受到了驚嚇,甚至連被魏憲打的悲傷都沒了,畢竟這爹都有可能不是親的。
魏晟開始尋找這聲音的主人,視線最終定格在徐婉盈的身上。
徐婉盈和李春蘭、江瑾瑜站在一起,但是另外兩位的聲音他都聽過,唯有這位三表嫂是頭一回上門,他還從來沒和她說過話,更沒聽過她的聲音。
究竟是她在說話,還是他有了奇遇,有什麼東西在他心底說話?
還不等他琢磨出來什麼,耳邊又傳來了一道清脆的巴掌聲。
隻不過這回卻不是落在他臉上,而是江承儀疼得齜牙咧嘴。
“娘,您為何打我啊?”江承儀委屈至極。
“男子漢大丈夫,受了這麼點傷,就嘰嘰歪歪的,該打!”
岑穎原本是死死忍住的,不想提前暴露自己的情緒,免得引起魏家人的懷疑。
但是當她看到魏憲走進來之後,先關心了江承儀,之後問都不問一句魏晟,直接給了他一巴掌,甚至話裡話外都把錯誤全怪到魏晟頭上,這根本不是一個親爹該有的反應。
就連忠義侯這種急脾氣,又信奉棍棒底下出孝子的人,都不可能如此,沒有確鑿證據,他是不會冤枉自己的孩子,必然是要問清楚的。
很顯然,魏憲也知曉掉包孩子一事,並且這些年對魏晟的欺壓更過分。
為此,她哪怕再冷靜,也根本忍受不了,索性就直接打起了江承儀。
你打我兒子,我就也打你兒子,等著吧,狗東西!
“大姐,你這是作甚?儀哥兒受了這麼重的傷,還又挨了打,簡直是舊傷加新傷,本該好好靜養才是,你怎麼還打孩子啊?”魏憲頭發都要炸了,看到江承儀狠狠地挨了一巴掌,心疼得不行,立刻上前查看。
徐婉盈忍不住吐槽:【哎喲,看看這心疼的架勢,這才是兒子受委屈,親爹該有的反應。】
【嗬嗬,魏憲這是自以為瞞得滴水不漏,不怕江家人知道,完全有恃無恐啊,才敢做得如此明顯。】
魏晟又聽到了那聲音,他忍不住屏住呼吸,四處張望著,想要看看其他人是不是也聽到了。
當他掃向徐婉盈那個方向時,卻和李春蘭與江瑾瑜對上了眼神,那兩人都是目光殷切地看著他,明顯有些激動。
他立刻低頭,心頭打顫:這兩位為何如此看著他?
魏晟的心裡簡直一團亂麻,他忍不住在心底詢問:你是誰?我的爹娘究竟是誰?
可是卻無人回複他,很明顯並不是他身上多出了什麼東西。
就在此時,忽而耳邊又傳來了一道奇怪的聲音:【宿主說得對,魏憲就是有恃無恐。他早就知道了魏晟不是他親生的。】
【魏家男人都是招風耳,無一例外,魏憲的幾個兄弟無論庶出嫡出都是如此。可魏晟並不是招風耳,魏憲的小妾生不出兒子,想下手害死魏晟都沒能得手。當然這並不是岑潔出手挽救,她巴不得小妾弄死魏晟,反正以後她可以再生。】
【但是魏晟福大命大,幾次都虎口脫險,就是沒死。岑潔幾次私下悄悄咒罵,說不愧是岑穎生的孽種,命硬得很。後來那小妾想了個法子,在院子裡散播流言,說魏晟和魏憲一點都不像,是夫人和野男人苟合生下的野種,小妾要把岑潔一起弄死。】
聽到這幾句話,江家所有人都瞳孔地震起來。
魏晟更是心驚肉跳,他難以置信地看向岑穎。
這道奇怪的聲音在說什麼?難道他的親娘其實是大姨母嗎?
岑穎與他四目相對,瞬間她的眼眶就紅了,努力想要撐起一抹笑容,卻已經哭了,隻能衝他點點頭。
“大姐,你怎麼還哭了?我不是責怪你,隻是儀哥兒是個好孩子,還身上帶著這麼多的傷,你真不能如此打他,而且還被這麼多雙眼睛瞧著,孩子也要臉麵的!”
魏憲可不知道他們倆的心理反應,隻是瞧見岑氏被他說了一句,突然就哭了,登時嚇了一跳,原本質問的聲音也變得和緩起來,顯然是害怕了。
他把妻子的姐姐弄哭了,這傳出去得被人罵死,若是傳到了忠義侯那個莽夫的耳朵裡,說不定還得挨頓打。
岑氏看向魏憲,眼神裡的溫柔瞬間變了,充滿了嫌棄和鄙夷。
“孩子要臉麵,你打魏晟做什麼?”
魏憲立刻解釋:“這原本就是魏晟的錯,若不是他動手,儀哥兒也不用二次受傷。”
“是啊,娘,您為何打我?我渾身都疼,感覺都要暈了,您怎麼還偏幫著彆人啊?”
江承儀委屈巴巴地道,還不等岑氏再說話,他直接眼睛一翻就暈了過去。
魏憲立刻衝過去,伸出雙手想要抱住他,不讓江承儀摔倒在地上。
徐婉盈忍不住感慨:【嘖嘖,救子心切。真是夠諷刺的。統子,你繼續。小妾散播流言沒成功嗎?】
【成功了。魏憲一開始沒懷疑,後來連魏母都開始嘀咕,包括後麵魏晟辦滿月酒,來探望的友人也說他們父子倆不像。原本都是玩笑話,可是說的人多了,魏憲就深信不疑了,他甚至還開始做噩夢,夢裡都是岑潔給他戴綠帽子。】
係統娓娓道來:【最終魏憲忍不住了,他開始發脾氣,挑刺找茬,逼問岑潔。岑潔不敢告訴他真相,隻說孩子更像她這個母親。可是魏憲根本不信,並且再也不踏足她的院子,甚至讓人奪了她的管家權,要她做下堂婦。】
【最後岑潔頂不住壓力,隻好坦白。魏憲原本是生氣的,畢竟哪有親兒子喊彆人爹的,他自己還要養個野種。可岑潔勸他,孩子以後還可以再生,而他們可以私下幫助兒子當上忠義侯府的世子,最後整個侯府都是他們魏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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