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妃,本王要定你了!
現在這是個什麼狀況?自己的一隻手緊緊的抱住那人健碩的腰,似乎深怕他跑了似的,一隻腿橫跨在他的腿上,腦袋枕在他的臂彎中,緊緊的靠在他的懷裡,幾乎是整個身體貼在帝君的身上,呼吸之間就能聞到屬於男人冰冷的氣息,陌生卻又醉人。睍蓴璩曉
太突然,太震驚,還未來得及思考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時,身邊的男人似乎輕微的動了動,仿佛下一刻就會醒來。
金之南幾乎是本能的閉上眼睛,她無法想象若是他睜眼的一瞬間兩人四目相對會發生什麼?或許金之南會糗得想殺了他,但是這基本是不可能的,因為自己根本打不贏這人,所以最終的結果隻能是為了避免尷尬,自己悲慘的自殺而死。
寒眸緩緩睜開,在金之南睜眼的那刻,帝君也醒了過來。他根本無需睜開眼睛,通過身體上傳來的觸感就已經清楚的知道眼下是個什麼情況!
當意識到兩人是如此的親密無間時,帝君那顆曆來冷靜得不會呼吸,不會起伏的心此時竟然狂跳不止。
身體的溫度變得越來越高,越來越燙,似一道熊熊烈火闖入心裡,瞬間焚燒一切。
身體便不受控製的顫抖了一下,這一動作卻驚的懷中的人兒瞬間閉上眼睛。
在金之南閉上眼睛的那一霎那,帝君緩緩睜開眼眸。此時的他根本沒有發現自己眸中的炙熱與柔和,嘴角不受任何控製的漾起一個絕美的弧度。
兩人靠得太近太近,身軀緊緊貼合沒有一絲縫隙。滿頭青絲早已調皮放肆的鋪滿一地,幾縷青絲縈繞在男人的耳際,有些毛茸茸的感覺,癢癢的。帝君呼吸之間就能聞到屬於她的氣息,不似平日的張揚桀驁,而是帶著屬於紅粉女兒香裡濃濃的柔美與馨香!
不能用力呼吸,這種氣息太過濃烈,會讓人沉醉其中無法自拔。
懷中的女子此時是如此的安靜,若非心裡早已明了,帝君可能會真的認為她尚未醒轉。如此冷靜以對,無半絲慌亂,充滿了智慧。
然而帝君不知道的是,金之南在感覺他已經睜開眼睛時,心裡早已亂如麻繩,淚流滿麵,腦子裡已經想了千百個方法,幻想了數萬個可能。
要不乾脆醒來算了,大方淡定的對他說句“早上好!”
這個念頭才剛剛萌芽就被金之南瞬間扼殺掉。心中混亂不堪,思緒翻湧震蕩,幾乎是出於本能的,不受控製的身體動了動,極其自然的從他懷中退了出來,向著另一邊翻了過去。
這不過是人在睡眠中很自然的翻身,換個睡姿罷了,縱然帝君再精明也不會懷疑什麼吧!
然而此時金之南不知道的是,她這個身翻得太大,太遠,顯得如此的奇怪與刻意。
帝君眼眸中滑過一絲好笑,就任由她這樣滾了過去。
金之南真是越滾越心驚膽戰啊!她一直以為今早的狀況可能是深睡中的兩人,在意識不受控製的情況下才靠近擁眠,純屬意外。然而現在身下柔軟清香的青草在客觀且無情的提醒著她——人家帝君一晚上沒動,依然睡在屬於他的領地裡,完全是自己這方不受控製的滾了過去,這是屬於自己的意外,但是卻不是對方的。
當意識到這種情況完全是有自己一手導致時,一滴冷汗從額頭上滴了下來,金之南此刻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自己這天雷滾滾,不受控製的睡眠習慣到底什麼時候能改改?老天爺,你這是要玩兒死我呀?
身旁傳來輕微的響動,一陣沉穩的腳步聲向著山洞外走去,金之南小心翼翼的睜開眼睛,半掩半眯的向著山洞外望了過去。
然而視線剛剛觸及,金之南再一次糗得痛不欲生,死去活來!
那人還未完全走出山洞,而是靜靜地站在洞口處,當金之南望去之時,恰好和帝君緩緩回頭射來的眼光四目相對!
一時間,狂風呼嘯,電閃灼灼,驚雷滾滾!
佛祖啊!上帝啊!
老天爺,你這次是徹底的把我給玩兒死了!
簡易的架子上,烤著幾條肥美的鮮魚,篝火燎旺,不出片刻的時間小小的山洞裡肉香沁人心脾,讓人垂簾三尺,食欲大增!
然而,金之南卻覺得毫無胃口,似乎已經失去了五感,對於這濃鬱的肉香,沒有半點感覺。
她已經無精打采,萎靡不振的坐了一個整整一個時辰了!
帝君倒是神色如常,一臉淡然,兩人誰都沒有提今早的事,但是這樣刻意的沉默不語,反而讓金之南越發鬱悶。
既然對方都沒有再提的意思,若是自己沒事找事,主動提起來,順便有意無意的解釋幾句,不光顯得有些欲蓋彌彰,此地無銀三百兩,甚至還有些找抽找虐的感覺!這種左右為難,躊躇不前,不吐不快的鬱悶一直折磨著她!
內傷!金之南覺得自己深受內傷!
“喂!”
金之南驀地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微微抬頭,向著聲音的來源處望了過去。
“乾什麼?”
帝君看了她一眼,淡淡道“都已經叫你三遍了。”說完將手中的一條烤魚遞給金之南,“你吃不吃?”
金之南覺得更加尷尬,一句話脫口而出,“想些事情入神了,沒聽見!”
“哦?”帝君的語氣稍稍上調,眉頭微微一揚,眼中有些了然與極淺的笑意,明知故問的說道“什麼好事讓你想得這樣入神?”
金之南明顯感到對方的揶揄,心裡的鬱悶呀尷尬呀,通通消失不見,沒好氣的說道“想你啊!”
這回輪到帝君愣了,不過轉眼間便神色如常。
金之南接過他遞過來的烤魚,慢慢吃了起來,堵了帝君一句,心裡似乎也稍稍鬆了幾分。現在兩人身處深穀之中,這已經是第三天了,都未曾找到出穀之路,這樣的情況之下,也沒有太多的精力去想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你,為什麼要想我?”
“咳咳咳!”一根魚刺頓時卡在咽喉處,哽咽得難受,金之南拍著自己的胸口,猛烈的咳嗽起來。
本就是一句戲言,偏偏帝君還一本正經的問出來。
“咳咳咳!”“咳咳咳!”
感覺心肺都要咳出來似的,魚刺死死的卡在咽喉處,吐不出來,咽不下去。
不過眨眼之間,一雙骨節分明的大手闖入自己的眼簾,手背和指尖上掛著晶瑩剔透的水珠,挽成環形立體狀的芭蕉葉裡清水蕩漾。山洞外有個小小的湖泊,倒不遠,也就幾十米的距離。
“喝點水。”
芭蕉葉青嫩柔軟,裡麵又盛滿清水,若要牢牢端穩,且要使用輕巧的柔勁。但是此刻難受至極的金之南哪顧得上這些,她幾乎是有些粗魯的搶過帝君手中盛水的芭蕉葉。
噗嗤一聲,清水灑滿一地,芭蕉葉從中間裂開,形狀潰散,薄薄的一片,晶瑩的水珠順著葉尖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還未等金之南反應過來,帝君登時起身,向著山洞外跑去,不過眨眼之間,又捧著滿滿清水跑了進來。
這下金之南倒學聰明了,抓著帝君的手就這樣喝了起來。清水不多,喝下去之後,魚刺仍然卡在喉間。還未等金之南說什麼,身旁這人又如一陣風般跑了出去。
這一來一回足足五六趟,金之南差不多喝了大半桶水,肚子都快撐破了才將這根魚刺給吞了下去,白皙的肌膚因為猛烈咳嗽漲的緋紅,連呼吸都變得有些急促起來。
半響,呼吸漸漸平靜下來,此時的金之南腦袋都快垂到地上了,看都不敢看帝君一眼。
心裡麵隻有一個聲音在說媽的,真是丟死人了!
帝君見她這樣,眼中滑過一絲好笑,也沒說什麼,隻是將她之前未曾吃完的烤魚遞了過去。
金之南看了那魚一眼,一副苦大深仇的樣子,有些欲哭無淚的說道“不吃了!喝水都喝飽了!”
整個山洞一片安靜。
良久之後,男人低沉的聲音淡淡響起“你之前說想我……”
“我說著玩兒的。”金之南訕訕道。
帝君微微側頭,睨了她一眼,語氣不似平日的淡然冷漠,稍稍有些上揚,說道“那好玩嗎?”
金之南想起之前自己被魚刺卡得死去活來的難受勁,就覺得心中一陣悲鳴,聲音悶悶的,沉沉的,小聲說道“不好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