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妃,本王要定你了!
金之南等人頓時停下腳步,側耳一聽,似乎是從距離他們很遠的地方傳來。
漸漸的,聲音越來越清晰,越來越響亮,隱隱可以聽見對話的人聲。
“媽的,都找了幾天了,連個人影都沒看見。”
“是啊,老子要是遇上這幾個逆賊,看我不弄死他。”
“哎,麻子,也難怪你了,納妾沒幾天,就攤上就差事,嘿嘿,是想著家裡小娘子的味兒吧?”
“嘿嘿,還是趙老哥明白兄弟,才納的那娘們還真他媽的夠味,弄得兄弟我每日都想這她那股騷勁兒。”
“得了得了,一群大老爺們,你說這些讓人心癢的事,不是找抽嗎?眼下,得快點把那些逆賊找出來才是,不然吾皇一怒,連命都沒了,還想個屁呀?”
“也是也是!”
人聲越來越近,還夾雜著沉重且混亂的腳步聲。幾日下來的經驗告訴金之南等人,追殺他們的人又來了,而且人數還不低,莫約有一百多人。這些追殺他們的禁衛軍都是分成一千多人一隊,此時這裡隻有一百多人,很顯然這一千多人肯定是分部在四周,分頭查找他們的蹤跡。眼前的一百多人,他們都對付不了,更彆說當四周的一千多人聚集之後,那麼到時等待他們的就隻有死亡。
金之南想到這一點,臉色徒然一變,沉聲說道“快跑。”
話音剛落,幾人迅速向著後方逃跑而去。雖然他們的身體狀況已經達到極限,然而求生的讓他們在麵臨死亡之際猶如新生,充滿了力量。
他們的步伐很快且輕盈,並未讓後方尋覓他們的禁衛軍發現。然而,命運之神終究是殘忍的,就在金之南等人以為已經逃脫之際,麵前突然出現幾十名禁衛軍。
兩方人馬相對之際,幾十名禁衛軍頓時一愣,似乎還未曾反應過來,荒郊野外怎麼會有人出現?
這樣的念頭閃過之際,他們頓時明白過來,這個時候出現在荒郊野外的除了逃亡的逆賊之外還有何人?
前有豺狼,後有虎豹,顯然已經無路可退。金之南一一掃向這群蓄勢待發的禁衛軍,沉聲說道“和他們拚了!”說完,她深深的看向身邊的每一個人,一字一頓的沉沉開口“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求你們,不要讓我再麵對死亡,不然……我會崩潰!”
冥虎等人重重的點了點頭,然後將受傷的金桔和金之南護在身後。這幾個男人隨手抓起能夠一根樹枝作為武器,毫無畏懼的對峙著對方幾十把泛著陰寒冷光的刀劍,沒有半分遲疑,是那樣的果斷且決絕。
在兩方人馬還未開始廝殺之際,之前避開的那一百多人已經走了過來,在發現曆儘千辛萬苦都未曾找到卻突然出現在眼皮下的逆賊時,幾日來的牢騷頓時化成濃濃的戰意。
此時,禁衛軍足足有兩百來人,還不包括極有可能頃刻間就會發現這邊戰鬥的其他禁衛軍。金之南一方不過區區幾人,而且每人身上均受了不同程度的輕傷,衣衫襤僂,滿身汙泥,臉色更是蒼白得沒有一點血色,像是四處飄零卑賤至極的乞丐一般。
這些禁衛軍輕蔑的看著蓄勢待發,似乎正欲以單薄之力與他們拚死一戰的幾人,頓時狂妄的嘲笑出來聲來。
“哈哈哈!你們逆賊真是不知死活,死到臨頭還想做無謂之爭?快過來跟爺爺們磕個頭,官爺就讓你們死得好看些。”
“喲!這娘們肯定就是金狗賊的女兒了,這可是昔日豪門世家的千金小姐啊,我等平日連看一眼都沒資格呢!”
“哈哈,要不,你過來伺候伺候我等,我等便讓你舒服夠了再死。”
聽到這裡,一直平靜對敵的冥虎幾人頓時怒不可遏,小姐身份何等尊貴,主子用性命來護著的女人怎可由這些下作之輩隨意侮辱?
冥虎等人正欲衝上前去,殺了那些大聲淫笑之人。但是,金之南卻製止了他們的舉動,沉聲說道“切不可自亂陣腳,這場戰役不比躲在叢林中的伏擊戰,我們沒有半點優勢。”
冥虎聞言一急,忙說道“可是小姐,他們侮辱了你,就該死。”
金之南冷冷一笑,“隻要我活著,總有一天我會討回來。今日被人侮辱,是因為自己不夠強大,所以我活該。但是總有一天,我會站起來,踏著這些人的鮮血站起來,等著吧!”
這群禁衛軍聽聞金之南的話,笑得越發狂笑起來,“哈哈哈,真是個賤人!都快死到臨頭了,還如此大言不慚。你以為你還是千金小姐嗎?我呸!”
話音剛落,這名禁衛軍正欲拉響信號彈,將四周還在搜索的禁衛軍全都召集過來。
“等等。”說話之前是那一百多人的領頭人,他笑著說道“兄弟,我們這裡有兩百來人,難道還對付不了這幾個人嗎?何必叫太多人來,平白搶了咱們的功勞。隻要擒了這幾個逆賊,你我兄弟二人肯定會被大肆提拔,到時飛黃騰達指日可待啊!”
幾十人的那隊領頭人聞言,讚同的點了點頭,“還是大哥有見識,就依你說的辦。”
兩方的領頭人絲毫沒有將金之南幾人放在眼裡,在他們看來,幾個受傷不輕的人如何能突圍兩百來人的包圍圈?就在兩人說話的空隙,金之南掏出腰間的匕首,對著其中的一個領頭人的額頭猛力擲了過去。
金之南與那人的距離莫約二十米之遠,這支匕首穩穩的刺入那領頭人的額間,穿腦而過,他還未來得及哼一聲便轟然倒了下去。
靜!周圍死一般的安靜!
所有人紛紛驚詫的看著這個將人一刀斃命的女人,究竟需要何等強勁的力道與精準的眼力才能一刀刺穿大腦,讓其瞬間斃命?
這樣的飛刀對於金之南而言,完全是小兒科。不過此時的她實在是太疲倦,太虛弱,若非如此,百米之內的任何生物,大到虎豹,小到老鼠,她都能一刀將其斃命。
另一名領頭人驚詫的看著眼前這一幕,半響之後才回過神來,狠辣的沉聲說道“全都給我上,生死勿論。”
話音剛落,兩百名禁衛軍向著金之南等人一擁而上,場麵瞬間混亂起來。
幾名冥衛將金之南與金桔牢牢的護在身後,他們緊握住手中的樹枝,紋絲不動,寒眸如星,像把冰冷的刀子,凜冽的看著一擁而上的禁衛軍們。
金之南等人並未分散,這兩百來人對陣區區幾人,他們根本沒有勝算。四麵都是禁衛軍,他們也不敢分散,這樣的話,每一個人肯定會被活擒。
兩百來人一擁而上,禁衛軍的包圍圈一層又一層。但是,真正能戰鬥的不過是包圍圈最前麵的十幾人,後麵的人根本擠不進來。
一根普通的樹枝在冥虎幾人手中龍飛鳳舞,殺氣儘顯。最前麵的十幾名禁衛軍才剛剛靠近,就被尖銳的樹枝刺穿的胸膛。一時間,鮮血四濺,染紅了他們冷冽的臉龐。
隨著一批又一批的禁衛軍倒下,被保護在後的金之南明顯的感受到幾名冥衛的力不從心。他們握住樹枝不斷揮舞,廝殺,但是若細看,便能發現每一個動作之後,他們的手都情不自禁的猛烈顫抖不止。
濕冷的空氣中充滿了濃濃的鮮血味,雨下得越來越大,一滴一滴的落在地麵上與鮮血彙成一條暗紅的血流,泥土瞬間變得鬆軟起來,像是能吞噬生命的沼澤。
此時的幾名冥衛就像是不知生死,不知疲憊的機器人一般。金之南清晰的聽到他們散發出死亡才有的疲憊與歎息,那樣的震蕩人心。